狱警长问这个问题问了一百多次,这一次问出来也是习惯使然,没指望得到答案。
塞冬瑟得到了心心念念的茜草,心情超好,懒洋洋地躺到他亲手做的长木凳上。
“这里是我的家,当然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狱警长还没从塞冬瑟竟开口解释的震惊中回复,又被这个答案惊岔了气。
狱警长缓了缓,把岔了的这口气调整过来,“照老弟你的这个想法,帮你打扫卫生的这些犯人不是你的狱友而是仆人?”
塞冬瑟不明白狱警长为什么会疑惑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正在铺鹅卵石的两个犯人气愤地站起来,冲向塞冬瑟。
塞冬瑟淡淡地看两人一眼。
两人僵在了原地,不敢再踏出一步。
敢怒不敢言的两人浑身僵硬地转身,同手同脚地走回去,继续铺鹅卵石。
狱警长把上衣的制服脱下来,整齐地叠放到长凳上,他躺到地上,仰头看清澈的天空。
“即使是我自己家的院子,我也懒得收拾。”
塞冬瑟不认同他的这种生活态度:“家里太乱太脏,亲朋好友来家里玩,太失礼。”
狱警长坐起身:“你把这里弄这么漂亮,不会是等着人来探监时欣赏吧?”
塞冬瑟笑容灿烂:“对呀。”
狱警长:“据我了解,你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
塞冬瑟承认:“确实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不过我有班长,一个顶无数个亲人和朋友的班长。”
狱警长:“从没见你班长来看你,你的消息也传不出监狱,说不定你班长不知道你在这里。”
塞冬瑟语气肯定:“班长知道。班长想知道的事情都能查到,她不来看我是正在气头上,等她消气了,自然会来看我。”
狱警长不理解塞冬瑟对他班长的这种坚定。
塞冬瑟看着洒下了茜草种子的地方,心想着,明天得找人围上篱笆,以防那些不长眼的踩了他的种子。
狱警长想到他刚才忽略的一点,“即使你班长来探视你,也是在接见室。”
塞冬瑟:“如果我班长都不能进来里面看一看,那你有什么用?”
狱警长:“行吧,如果你班长来探视你,我来安排。”
这点特权,他必须给塞冬瑟。先不提塞冬瑟如果闹起来,这个监狱就会像儿童的玩具一样被他轻易地踩废,单单塞冬瑟帮他堵住的几次越狱就该给这个特权。
不过,他不担心,他猜测塞冬瑟的班长不会来探视他。
狱警长刚要为他知晓了塞冬瑟种花的原因而洋洋得意时,收到同事传过来的消息,有人探视塞冬瑟。
狱警长一下子站起身,看向躺在长木凳上的塞冬瑟,表情复杂,“有一个小姑娘来探视你。”
塞冬瑟愣一愣,猛地从凳在上站起来,踉跄了下,一手拖着狱警长,飞快地跑向接见室。
狱警长面无表情地守着门口,一身的狼狈,一只鞋子不知去向。
塞冬瑟对着茜茜咧嘴笑,一脸讨好。
“班长不生气了?”
姚茜茜冷冷淡淡地看着他,“生气。”
塞冬瑟挠挠头,不知所措。
难得见塞冬瑟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狱警长看的津津有味。
姚茜茜:“几年?”
塞冬瑟怯生生:“五十年。”
姚茜茜皱眉:“做了什么事?”
塞冬瑟:“嗯……有一个组织那啥啥很多女孩子,我替天行道了一回,把人全部送了畜生道。”
姚茜茜:“我怎么教你的。”
塞冬瑟坐直,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回答:“走正道,善用脑子,不能脱离现实,用规则内手段来做事,做一个热爱生活、善待弱小、创造美的智者。”
姚茜茜:“你怎么做的。”
塞冬瑟眼神闪躲,低声:“没用脑子,走了邪门歪道,在规则外游荡。”
姚茜茜:“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塞冬瑟低头,弱弱:“应该。”
姚茜茜头疼,揉太阳穴。他什么都懂,就是喜欢剑走偏锋。
塞冬瑟鼓起勇气,看茜茜的眼睛,小声:“其实,班长的话,我做到了一部分。我每天都努力比昨天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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