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不让对方看出异常,挽香嘴角含笑道:“还行,你呢?现在织坊站起来没?”
“嗯!目前情况一直都很稳定,改名号为‘宝嵚针织坊’!”
“我当时看到的丝线并没那么多的,你们自己也会做吗?”这次怎么拿来那么多呢?看柴雨手里的丝线绑着红绸,可见是大量的丝线。
一个男人上前很是善意道:“云姑娘,我们大哥费尽心思,在你走了那晚就去请回了曾经的几员大将,有他们帮忙,我们一定会成功的,等赚够第一笔钱,我们商量着在城内买一块地皮,然后重新建立一个庞大的织坊,虽然有点遥远,不过我们会努力的!”
“那先祝贺你们,等哪天真的建立好了,我一定去祝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肯吃苦的人,有上进心,明明有手有脚却成天游手好闲,或许是曾经给洛儿又当爹又当娘过,总是把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看成是小孩子。
“那个!”白永玺红着脸抓抓后脑,不好意思的呲牙:“以前……很对不起,你不会生气吧?”
云挽香笑着摇摇头:“不会,都过去的事了,谁没有个年少轻狂呢?好了,你们回去吧,我以后恐怕很难出宫了,我看我们宫里的人很喜欢你们的丝线,等绣好后要是贵妃喜欢,我一定帮你推举!”
“那就谢过姑娘了,我们走!”道别后便满怀欢喜的离去。
几个男人互相友好的说说笑笑远去,看得挽香都很意外,这些人还真是好哥们,从书院就在一起,虽然有几个她不认识,不过她知道他们会一起努力的。
只要你能诚心改过,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定帮你。
助人为乐嘛!
夜里,将做好的棉被和一床柔软的褥子捆绑在一起,扛着走进了常清宫,远处就看到有四个守卫尽忠职守的站在石门下,便坐在石台上等待着月儿的出现。
紫宸殿。
“娘娘,奴婢真的没事,让娘娘亲自为奴婢擦药,实在折煞了奴婢!”
灯光下,苗温娇坐躺在床上,戴着一顶保暖狐绒帽,正为坐在床沿的翠荷擦拭伤口,这些人下手还真狠,居然把这可怜的宫女打成这样,小脸都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皮,虽然确实是她故意来激怒皇后的,可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别说话,翠荷,以后本宫定不会让你们再受这等罪。”
翠荷感激涕零,娘娘对她这么好,就是死,她也绝对不会对不起她,坚定的点点头:“娘娘洪福齐天,万事都能逢凶化吉,奴婢相信往后您都会一帆风顺的!”
擦擦眼泪,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娘娘刚刚失去了皇子,却还是如此关心她,从来没如此去痛恨过一个人,皇后太坏了,居然将娘娘的皇儿都打掉了,她也是一直期待的皇子的出世,曾经发过誓言,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让皇子受到丁点伤害的。
没想到老天爷会如此的残忍。
“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封葆屁滚尿流的冲到床边跪地气喘吁吁的禀报:“宫中传来消息,说早朝时,段丞相逼迫皇上要彻查娘娘您滑胎一事呢!”
“封葆你不要命了?”翠荷惊慌的转头指责:“彻查就彻查,你这么慌张做什么?叫外人看到会怎么想?”没事也得被说成有事。
苗温娇也带着不满。
封葆火急火燎的摆手:“哎呀不是这样的,奴才如此慌张是因为皇上答应将娘娘送到中书院了!”
“什么?”翠荷不敢置信的起身,喃喃道:“娘娘如今连大门都不可出去,怎可到中书院大牢?这个时候要是受到风寒入侵,将来可是会落下一身的病根的。”
该死的段云涛,如此歹毒,居然都大胆到去逼皇上了,简直目无天子。
苗温娇捏住药瓶的小手攥紧,看似脸色平淡,心里实则早已翻了天,中书院……皇上居然把她给了中书院?难道他不知道里面全是段云涛那老贼的人吗?自己去了也会被屈打成招吧?
“皇上是怎么说的?原话说一遍!”
“皇上不愿意让人再追查此事,可段丞相说是娘娘您自己用龙种来除掉皇后,非要逼迫皇上追查,文武百官全部都跪地不起,皇上迫于无奈,就答应了丞相,不过有个条件!”
“说!”
“如果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段丞相就得拿段曲的镇国大元帅之位来换取!”
苗温娇垂下眼帘,进入了沉思,按理说皇上会这般说就是百分百相信她的,否则还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关键是中书院那群人个个了得,万一真查出来……
“有没有说查出来会如何?”
封葆点点头:“嗯!说了,倘若真查出是在陷害皇后娘娘就得将娘娘您诛灭九族,杀无赦!”
杀无赦……看来皇上对这事几乎没有半点疑惑,可事实是她确实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此刻是做了的,天下无不透风的墙……
不会的不会的,就连身边的人都没看出来,那些人定不会查出来的,一定不会的……
话虽如此,可心脏却已经开始狂跳不止,浑身发冷,对!装病或许可以逃过一劫,只要不去中书院,就一定不会有事,这里好歹是后宫,在他们来时做好心理准备就定不会被发现什么破绽。
“咳咳!”
忽然低头趴在床沿开始猛咳,整张小脸都开始因为剧烈的咳嗽而爆红,颤声道:“宣太医,本宫胸闷气短,快去!”
“奴才这就去!”封葆吓得头冒冷汗,赶紧冲出了屋子。
“娘娘您怎么样?翠荷给您顺气,太医马上就来了!”怎么突然如此难受?
苗温娇边咳嗽边大力喘息,她有足够的筹码令蒋博文帮她的,再说了,皇上也定不希望对方能查出什么,因为那样他就可以收回不少的兵权,可以说百利无一害,那么就一定会帮着她。
“皇上驾到!”
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天籁之音,苗温娇赶紧翻身跪在了床铺上恭迎:“参见皇上!”
“娇儿怎么起来了?不是告诉过你在这期间不必行礼吗?”
门口,一身龙袍震八方的男人不满的眯眼,责备似的上前将女子按倒,盖上棉被,怎会如此虚弱?
“皇上,臣妾胸口好闷,好像喘不过气来了,怎么办?”紧紧握着男人的手不放,甚至抓得手指都开始犯疼,绝对不能去中书院,绝对不可以。
那里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人,且听闻那里的人都凶神恶煞,气势都足矣令人胆怯,那种地方就好比阎罗殿。
元玉泽心疼的转头怒喝:“还不快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