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袖中的手猛地一缩,当年皇室隐卫里的女孩子除了她再无别人,他说的是她了?抿了抿唇,心中滚起些涛涌,不过转瞬便被她压下,轻声道,“是吗?”
秦铮本来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此时见她只说这两个字,眸光闪过一丝失望。她到底还是对他设防太深放不开坦白和坦然。他心中忽然升起些怒意,冷冷道,“爷从小到大,失手的事情加起来统共一个巴掌那么多。那次是爷栽的最大的跟头,爷能记错吗?”
谢芳华见他怒了,沉默了下来。
秦铮见她沉默,似是不想再探究了,怒意又升了一层,冷冽地道,“你难道就不问问,那个女孩是谁吗?”
谢芳华抠了一下手心,忽然笑了一下,抬起头,直视他,“那你告诉我,她是谁?”
秦铮见她的笑再无早先的温软,似是多了一层温凉,她周身也被这种淡淡的温凉笼罩,使得这山洞的暗室里都凉了几层温度,他的眸光霎时染上了一层冰霜,恨不得伸手将她拽过来狠狠地一吐为快,但忽然想到今日已经逼她到了极致,欲速则不达,若是再做出什么,超过了她给自己设定的这道防线的话,那么他今日做的一切辛苦都将付诸东流。一念之间,他忽然撇开头,收了寒霜,僵硬地道,“我就不告诉你她是谁!”
谢芳华一怔,刚刚那一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眸中喷薄而出的愤怒,但偏偏让他压制住了,秦铮是谁?曾几何时他为谁克制脾性,压制怒意?她收了笑意,语气也不再温凉,轻声道,“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她是谁。”
秦铮闻言真是气得肝疼,他逼一步,她退一步,逼急了,她干脆迎刃而上准备用最锋利的刀砍断那根紧绷的弦。他不想让她砍断弦,只能后退一步,她却也不砍断了,干脆又缩了回去。世间怎么有她这样的女人生出来折磨他?怪不得师父当年说他有道根,但是无道缘。他能过得了六欲之关,唯独过不了情劫这关。
谢芳华知道秦铮心底憋闷,不想再惹他,从昨日到今日,很多消息纷杳而至,让她一时理不清头绪。她虽然猜得透秦铮是喜欢她,一心扑在她身上。但是他身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让她不敢轻易泄露什么或者和盘托出。他们还真没到那种能够彼此心融意融的地步。她收回视线,看着面前这尊佛像。
秦铮本来觉得今日走进了她心一步,也许还能再进一步,但如今她却是不让他再进了,而是将他封在那一步之外。他闭了闭眼睛,遂作罢,见二人还跪着,她站起身,伸手一把将她拽起,“走吧!”
“走?”谢芳华被他拽起,一怔。
“不走难道你想住在这里?”秦铮挑眉。
谢芳华虽然不想住在这里,但也没想刚来就走,她摇摇头,低声道,“你再与我说一些你师父的事情如何?”
秦铮眯了眯眼睛,“你还想知道什么?”
谢芳华暗自思忖了一下,“比如他八年前救了你之后,都做了什么?他如今人在哪里?”
秦铮忽然被气笑了,凑近她,忽然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谢芳华一惊,刚要推开他,他的唇落下,轻轻擦着她唇瓣吻了一下,蜻蜓点水,声音有一丝诱惑的蚀骨柔情,“你想知道什么,以后,都拿条件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