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和那位大夫眼睛睁得大如铜铃,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这样拔箭的,一般医者,如他们,都是拔,而他用的却是仿佛,让箭自己一寸寸地退出来。
虽然动作极其的缓慢,细微,但他们看得清楚,的确是往外退。
正如这样,箭出来,丝毫牵连不到别处。
两人大气也不敢喘,想着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虽然他们看得清楚,但也知道,这种方法,他们做不到,显然这样做是需要内功的,可见这位年轻公子的内功极其高强,内力在他握住谢芳华手骨的那只手上,那只手虽然从握住就牢牢地没动,但是他们却知道,那只手才是最关键的,比握箭的那只手还关键。
大约用了半盏茶,箭头全部地拔了出来。
孙太医立即接过箭头,放在一处,将药箱摆放到他面前。
那位大夫立即将清水端来。
言宸开始利落地给谢芳华的伤口清洗、去毒、包扎。他面色平静,不见丝毫异常,手上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快速。
别说拔箭了,只这一手包扎的手法,让孙太医和那位大夫见了,都暗暗地敬佩。
果然是天下能人异士居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处理好谢芳华的箭,言宸回头看向谢云澜,对他道,“去榻上做好。”
谢云澜点点头,从地上站起身,走到榻上坐下。
言宸开口给他拔箭,使用的方法和给谢芳华拔箭的方法一样。
虽然看过一遍了,孙太医和那位大夫还是跟着过去继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谢云澜的箭和谢芳华的箭中的深度相差无几,但是谢云澜的箭耽搁的时候略长,再加上从英亲王府的落梅居,回来忠勇侯府后的海棠苑,这一路上都是他抱着谢芳华,未免牵动了箭伤,加重了伤势,他的后背血肉模糊一片,更难拔些。
当一寸寸箭从他后背退出来,已经过了两盏茶。
孙太医立即接过箭,那位大夫连忙端来清水。
言宸给谢云澜包扎伤口,手法一样的干净、利落。
待将谢云澜的伤口包扎好,言宸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不宜再走动了,就在这里先歇着。”
“多谢!”谢云澜点点头道谢。
言宸走到桌前,桌案上铺着宣纸,他提笔写了两张药方,男人和女人用药自然是不同的,两张药方标注好名字后,他拿着,走出了房间。
孙太医和那位大夫对看一眼,齐齐用袖子抹了抹汗,拿着药箱子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忠勇侯等人都等在门外,从出来后,一直注意着房中的动静,无人说话。
这时见三人出来,众人立即问,“怎么样?”
言宸面色平静地点点头,“芳华需要养两个月,谢云澜要养一个月。这是药方,给他们分别煎药。必须提前控制,不能让他们身体发热。”
侍书立即上前接过药方,连忙去了。
“谢天谢地!这位公子真是神医!”福婶大喜。
忠勇侯点点头,“辛苦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言宸!”
忠勇侯一愣,仔细地打量了言宸一眼,这个名字他自然知道,不但他知道,他的孙子谢云澜也知道。更知道他和谢芳华是何关系,只是从来没踏入忠勇侯府过,没想到这么年轻。他点点头,说道,“从今日起,你就住在忠勇侯府吧!他们刚拔除了箭,需要有大夫看着,总要脱离危险。”
言宸也不推辞,颔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