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又是一个小小的颠簸,一阵恶心涌上来,江盼顿时停下脚步,她觉得四肢发软头皮发麻,几乎站立不住。孤立无援的感觉瞬间将她笼罩。
她发现自己的状况并不如想象中的好,独自去卫生间确实太过勉强,于是想退后几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呼叫空乘,可是就这短短的几步路也无法支撑,双腿软的几乎没有力量,腹部的痉挛也让她直不起腰来。
全部的血液都从大脑流走似的,江盼终于忍不住靠着座位蹲在地上,全身不停的颤抖。
现在怎么办?她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希望能缓一缓走到洗手间或者回到座位。
伴随着飞机的晃动,江盼眼前有短暂的黑矇,她把头抵在不知道谁的座位外面,半跪了下去,这样似乎能让她觉得轻松一点。
“你怎么了,女孩儿?”
当一句英语的询问轻轻的钻入她的耳朵时,江盼甚至以为自己跪在地毯上昏迷过去了。
“我不是很舒服,可以帮我……”江盼哆哆嗦嗦的回答,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已经小心翼翼的弯腰抓住她的胳膊绕在自己脖子上,将她慢慢的架了起来。
“你想去哪儿,座位还是卫生间?”那人问。
江盼眼前有些模糊,“座位。”她说,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那人应该比她高很多,扶着她的时候努力的弯着腰。江盼的座位并不难找,几乎两步就到了,他把她轻轻的放回座位上,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然后叫了空乘。
灯光下,江盼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抱着被子蜷缩在座位上,头晕恶心,却吐不出来。
很快空乘就赶到了,她简单询问了一下江盼的情况,端了杯温糖水和晕车药来。
“可能是有些低血糖。”空姐温柔的说,把糖水递到江盼的手里,帮她在被子外面又加了一层薄毯,“外加一点晕机。”
江盼同意她的观点,打着哆嗦慢慢的将一杯糖水喝下去。
“你晚上没有吃饭,现在需要加餐么?”空乘小姐半蹲在她的作为变,声音温柔体贴的问,“你看起来脸色比刚刚好了一点。”
江盼摇了摇头,已经喝了糖水的她感觉好多了,“可以帮我倒杯温水么?”
空姐离开后,江盼才看到一直站在旁边的、刚刚扶她到座位上的先生。他刚刚似乎离开了一小会儿,现在又特地过来看她。
“太感谢你了。”江盼由衷的说,嘴唇已经变回了米分红色,而不是刚刚的惨白一片,但她的声音仍然有些虚弱。
“应该的。”那人说,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他无疑是个外国人,五官立体分明,十分英俊,褐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江盼,“不要忘了把晕车药吃掉。”
“好的谢谢。”江盼冲他笑了笑,对方显然是从睡梦中起来帮助她,因为他身上还披着一件银色的睡袍。
吃下晕车药,又喝了点温水,裹在过分温暖的被子里,江盼开始变得迷迷糊糊,她甚至连头顶的灯都没来得及关就陷入了沉睡。
头等舱里再度恢复了安静,大家都在幸福沉稳的睡眠中跨越了赤道,飞往阳光明媚的南半球,可至少对于江盼来说,这一场美好旅行的开端,有点儿混乱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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