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牵着我一起坐在琴櫈上,手臂将我的身子环住,优雅白皙的手覆在我的小手上。
我一眼看到他左手上那道浅浅的牙印疤痕,那是我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心中不觉一动,有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开始了。”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一句。
修长的手指轻轻压在我的指尖上,带着我的手指在琴键上一下一下地按动着。
音符在指缝中缠绕流转,从指尖倾泻而出,随着这一个个如天籁般的音符如风似水在耳边游荡。
那一瞬,我似乎看到了温室里那些在夜间闭合的三叶草再次长开了它们的叶瓣,美妙神奇至极。
我们的身子贴得那样的紧,我感觉到自己被他的气息淹没,忍不住回头望他,他那俊逸非凡的容颜、那专注的神情皆让我痴迷……
“不要分神,认真记指法。”他在我耳边低吟道。
我的小脸微微发着烫,人轻轻地倚在他的怀里,尽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我的指尖淌入我的心湖,在湖中荡起了阵阵轻波……
第72章 不该这样
我给这个园区取了个名字, 叫clovernd。对我来说, 这里就是一个幸福的童话王国, 就如同disnend(迪士尼乐园)对孩子们而言的特殊存在。
每次到这里, 雷震宇都会即兴为我弹奏不同的钢琴曲,在花草丛中弹奏的他, 宛如从天而降的天神, 遥不可及却又令我痴迷向往……
更多的时候,我喜欢窝在他怀里, 赖着他教我一遍遍的弹奏那首《伴》。只有这样贴着他的温暖和心跳,我才觉得他是真实的,是属于我的。
我们在这里弹琴,一起护理三叶草和其他的花草, 几周下来,那些花儿草儿似乎被我们幸福的乐曲滋润着,被我们的甜蜜惬意感染着,花开肆意,纷繁如锦,成了我们这段日子里最美的见证。
天气稍暖的时候,雷震宇还会教我在草场上骑马,享受御风疾驰的惬意。
我最喜欢看他一身骑马劲装的英姿, 那时的他, 仿佛古代驰骋沙场的君王,有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与他共乘一骑的我, 仿佛是集他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灰姑娘……这种像童话般的情节发生在我身上,真的像是梦一样,好不真实。我总在心里祈祷,这样的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偶尔,雷震宇会开着游艇,带我去湖上飘荡。我总是故意说湖上风冷,那样他便会宠溺地从身后抱着我。那一刻,我觉得秋风都会变暖。依偎在他的臂弯里,听着耳边他那平稳有力的呼吸,眼前的景致宁静而美妙,一望无际的水域在夕阳的霞光下化成了金黄色的蜜糖,蜜色的水波柔柔地流淌,恰似我糖似蜜的心情。
月朗星稀的夜晚,我们会在弥漫馨香的温室阁楼上看星星。锦簇的花团将我们包围,空气里都是香甜,穹顶是无限的星河,那神秘而幽深的夜幕有着无限的魔力,深深地吸引着我,就如同他深邃的眼瞳,让我沉醉其中,不能自已……
即便早已秋转冬季,即使红叶渐渐散尽、牧草枯败,即使是寒风瑟瑟、阴雨绵绵,只要在他的怀里,我就能看到色彩斑斓的世界,能感觉到温暖的阳光。我被他浸泡在了蜜罐里,荡漾得早已忘记了四季的变幻,不知今夕是何夕。
这些日子,我完全飘飘然不知所以,以至于今晨,雷震宇将车开到了工作室园区的门口,我才恍然从“幸福醉氧”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停!停车,停车!” 我急忙喊道。
“还没到,急什么。” 雷震宇瞅我一眼,目光一如既往的犀利,看得我心跳加速。
“平、平时我都让谭飞在前面几条街口就停车了,”我忙编了个理由,“我、我就是想趁早上走一走,运动运动。”
他不慌不忙地把车往路边的停车带一靠,在我手上亲了一下,说:“我陪你。”
“不、不用了!”我忙抽回手,连连拒绝说,“你不是要回rays开早周会吗?你是最守时、最讲效率的老板,怎么可以迟到!你不用管我了,快回公司吧!”
未免引起他的怀疑,我在他的侧脸飞快地吻了一下,再迫不及待地下了车,说:“拜拜!”
一下车,我就东张西望。
远远地,几位同事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但他们似乎并未看到我。
为了避免他们发现是雷震宇送我来的工作室,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他们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嗨,早上好!”
“咦,那不是雷先生的车吗,他今天怎么会来工作室?”还是有同事看到了雷震宇的车,惊讶地说了一句。
我心里“咯噔”一声,小恶魔的眼睛吓成了两只咸鸭蛋,但我立刻装得很淡定,说:“我和林总还有丹尼尔·何要讨论纬锦度假村园林的设计,先走一步了。”
这种时候,必须走为上策!
我加快脚步,目不斜视地往前小跑而去,隐约听到他们几个同事在我身后调笑:“哎,真是中国好未婚妻!”
*
刚才的小插曲让我到工作室后,又特意留心了早上遇到的那几位同事。
幸好他们没有再说早上的巧遇,看样子,他们确实没有发现我和雷震宇之间的“秘密”。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其他的担心,要是雷震宇以后仍坚持每天亲自送我来上班,我怎么可能次次都幸运地不被发现同事发现?
就算不会被他们发现,我和雷震宇的事也不可能一直隐瞒着大家。
我要怎么做,才能估计到林逸的面子呢?
越来越觉得当初兰夕说的那些话很有道理,也难怪那时她会那么生气,极力反对我和林逸假扮情侣。
当时,我不但没有及时结束那荒唐的关系,反而变本加厉。为了激怒雷震宇,我竟还当众宣布自己是林逸的未婚妻,弄得如今更难收场了,果然是no zuo no die啊!
那些遗留问题让我进了办公室后就事心事重重的,爬楼去二楼会议室也在走神,一不小心还踩偏了,脚下一崴。
“啊——!”
我惊叫着去抓楼梯栏杆,但突然身子一轻,双脚腾空,被人一把横抱了起来。
定神一看,抱着我的人竟是雷震宇!
“怎、怎么是你?!” 我猝然一惊。
他理所当然地说:“我不能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