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是无言片刻,诚然地道,“没有就没有,届时无论参加哪个热闹,你规矩些不惹事儿不拿剑砍人就好了。”
苏风暖道,“百花宴进门时要解佩剑的吧?进皇宫也是要解佩剑的。所以,即便有人惹我,我也没办法拿剑砍人的啊,顶多用拳脚。”
太后又无语了一会儿,道,“哀家的意思是,最好……别打架。”
苏风暖瞅着太后,“可是别人要是惹我呢?我的脾气不怎么好。”
太后一噎,想了想,又道,“你打杀了月贵妃,扬名了,哀家觉得,估计没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惹你,没准都老远地避着你,只要你乖觉,不主动惹事儿就行。”
苏风暖嘻嘻一笑,“这个好说,目前来说,京中还没有哪个我看着特别不顺眼的人。”
太后闻言放心了,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落在早先她挑挑选选的匣子上,从中择出了几样首饰,对一旁的嬷嬷说,“将这几样首饰装个小匣子。”
那嬷嬷连忙应是,拿来一个空匣子,将太后择选出的首饰装了进去。
太后见那嬷嬷装好,对苏风暖道,“这几样首饰,哀家赏你了,带回去吧。”
苏风暖一怔,“太后赏我首饰?”
太后点头,道,“女儿家,还是要好好打扮才是,首饰万不可戴的太少了,否则看着太简单寒酸。你虽然是将军府的女儿,喜欢舞刀弄剑,但也是王大学士的孙女,该注重闺仪。”
那嬷嬷将匣子拿过来,递给苏风暖。
苏风暖想着难得太后对她今日和善,她以为太阳估计没有打西边出来的这一天,没想到却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所谓长者赐不可辞,所谓白给干嘛不要,所以,她也不客气,笑吟吟地接了,“多谢太后。”
太后向外看了一眼,只见天色有些阴,她道,“怕是一会儿就要下雨,哀家就不留你了,回去吧。”
苏风暖得了解放,立即站起身,对太后道,“是快要下雨了呢,那我走了。”话落,欢快地转身,不等太后再多言,便迈出了门口。
这副样子,明显是迫不及待要离开,太后一时又摇头,对那嬷嬷道,“她进宫时没带伞吧?你拿一把伞给她,问她自己找得到出宫的路吗?找不到的话,让严公公送她出宫。”
“是。”那嬷嬷连忙追了出去,喊住苏风暖。
苏风暖迈出殿门后,觉得空气都新鲜了,刚要走,听到那嬷嬷喊,便回头看她,听她说了太后的吩咐,让她等她一下去取伞,她看了一眼天色,想着怕还真是很快就要来雨,便点了点头。
不多时,那嬷嬷取来伞,递给了苏风暖。
严公公在殿外试探地问,“苏小姐,可需要奴才送您?”
苏风暖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严公公点头。
苏风暖拿着伞,出了太后宫。
她离开后,太后捶捶肩道,“到底还是个小丫头,若是不看她没有规矩不知礼数的话,还是有几分讨喜的,没那么讨人厌。”
那嬷嬷闻言小声说,“搁在苏小姐这个年岁的女孩子,都早已经知晓男女之事了,可是她却懵懂无知。想必是苏夫人太过宠惯她,不舍得将她嫁人,便不教导她这等事儿,为了多养几年。”
太后点头,“约摸着是这样。”话落,又道,“她和叶裳那小子到也相配,今日哀家见了她,改日再和皇上过个话,同意了罢了。也让皇上知晓,在哀家心里,还是他这个儿子最重。闹来闹去,哀家还是会尊了他的意思。”
那嬷嬷闻言道,“母子哪里有隔夜仇?皇上重孝道,从月贵妃一案他没怪罪国丈府就能看出来。国丈辞官后,皇上让小国舅来看您,以安您的心。这是皇上敬您孝顺您。您若是依了皇上这个意思,也是给了皇上颜面。皇上更会孝敬您。所谓,您和皇上相和,才是天下的福祉。”
太后闻言连连点头,“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