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萱早已经习惯了被苏风暖当做小孩子哄,但如今这么多人在,她还是脸一红,跺了一下脚,转身跑了。
许云初一时有些好笑。
苏风暖下了台阶,瞅了许云初一眼,随意地笑问,“小国舅,你觉得我堂妹如何?”
许云初一怔。
苏风暖像是随口一说,便不再看他,对苏驰和苏言道,“我的书房就在那边,独立的院落,距离这里不远。”
苏承和苏言齐齐点头。
许云初品味了一下苏风暖的话,觉得她虽然素来言语随意,但一行一止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如今她突然问她燕北王府小郡主如何?难道是……
他一时无奈地笑了笑,也随意地回她说,“以前灵依的性子也如小郡主一般,活泼可爱,只是可惜,长大后便不可爱了。”
苏风暖了然,对他也是一笑,说,“许小姐也是蛮可爱得紧。”
许云初看着她,“在你看来是可爱得紧吗?在我看来是头疼得很。”
苏风暖失笑,不置可否。
四人来到苏风暖书房,关上门,围在罗盘前,针对黎明前一刻如何攻打北周大营做军事部署。
商议了一个时辰后,四人商定了兵分四路,攻北周大营。
苏承、苏言、许云初各带一路,剩下一路,本来三人一致意见说交由西境援军中的一名副将,但苏风暖摇头,说她带一路兵马。
苏承和苏言持不赞同态度,但二人知晓苏风暖的性子,她决定了的事儿劝说无用,一起看向许云初。
许云初坚决地对苏风暖摇头,诚然道,“若是你未重伤,由你带一路兵马,我不说二话。但如今你受伤极重,万不可涉险。我早已经说过,叶世子离京前,一再嘱咐我,他托付之事,云初不敢辜负。今日你若是带兵,恕我不能听从,哪怕不攻打北周大营,也不能让你带兵出战。”
苏风暖闻言失笑,“我即便内伤有些重,但也有自保能力。”
许云初坚定地摇头,“那也不行。”
苏承趁机道,“小丫头,你就别倔了,我带来的副将是父亲一手提拔的,而且如今我们这番部署兵马,定会万无一失。你不必出战,也能打得北周败退。”
苏言上前一步,拍拍苏风暖肩膀,笑着说,“我们在西境早就听说了你和容安王府叶世子的事儿。他在京中受伤,如今你在燕北受伤,也算是凑做一堆了。你毕竟是女儿家,容安王府一脉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人丁单薄得很,你们将来大婚,你总要为他传宗接代,万不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骨。”
苏风暖一时无语地看着苏言,拿开他的手,气笑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学的跟三哥似的?说话这般不着调。”话落,她无奈地道,“好,我不去就是了!”
许云初微微松了一口气。
苏承和苏言也松了一口气。
苏风暖道,“我留两万兵马在城内镇守,一旦有紧急之事,以信号通传,我会出城接应。”
三人齐齐点头。
苏风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递给许云初,“这是增补功力的大补丹,你提前吃一颗,打完这一仗,再吃一颗。你受伤虽不重,但遇到单灼之辈,长久对打也恐难应对。这个可以应一时之急。”
许云初伸手接过,对她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商议完毕,苏承、苏言、许云初三人出了燕北王府,前去调派兵马。
苏风暖出了书房后,去了旺角楼。
她刚登上旺角楼,苏镇便匆匆而来,对她说,“缘缘,我听闻今日要攻打北周大营?怎么没喊我议事?”
苏风暖看着苏镇,他几乎浑身没一处好地方,肩膀、胳膊、腿、前胸、后背都包扎着纱布。只有一张脸完好,她道,“二叔,今日楚含受伤,正是攻打北周大营的好时机,您留在城中处理城中事儿就好,不必出战。攻打北周大营之事,就交给我大哥、二哥和小国舅吧。我也镇守城中。”
苏镇闻言立即说,“那怎么行?他们是为了燕北而战,我怎么能不跟着出兵去战场?”
苏风暖拍拍他肩膀,劝慰道,“二叔,您已经很累了,早先若非陈述,倒下的就是您。若是您出事儿,爷爷如今在病中,定然受不住。还有整个燕北王府,谁来支撑?不要说指望我的话,我可以包揽燕北大部分庶务,但我是不会留在燕北的。”
苏镇闻言顿时泄了气,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