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哈桑突然明白了什么。
昏暗的隔间里,一缕黑色的烟气缓缓从赤松流身上出现。
那缕黑烟慢慢扩大,随即化为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带着白色笑脸面具的人。
这人轻飘飘地蹲在床榻的里侧,似乎没有一点重量,黑色斗篷下摆是碎裂的布纹,身上散发着幽暗冰冷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的幽灵。
视线和角度的问题,太宰治能看到哈桑,可是外间首领办公室里的中原中也看不到。
太宰治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斗篷男子,许久后才长出一口气:“原来如此,我以前就觉得流的气息怪怪的,我离得远了,他像是会消失似的;我靠的近了,他才给我一种真人的感觉,原来这是你的能力。”
“是因为我的无效化吗?会封掉你溢散出来的气息?”
太宰治的心陡然砰砰跳动起来,如果他的无效化可以对眼前的英灵有效,那可以对那个黑色泥水有效吗?
哈桑看着眼前的太宰治,他感慨万千,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流一直奇怪你为什么想要【书】,明明你没法使用【书】,流也不需要……原来如此,【书】可以给你一个答案啊。】
书本是承载知识、解答人心中疑惑的物品,显然赤松流和哈桑都没想到,异能物品【书】同样具备这个功效。
赤松流愿意和森鸥外联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打算将太宰治踢出特务科。
太宰治这次为了拿到【书】愿意和费奥多尔联手,下次呢?
鬼知道下一次太宰治会做什么。
赤松流只需要小圣杯始终留在横滨就行了,但他拿不准太宰治会做什么,为了以防万一,或者说赤松流不想每次都和太宰治窝里斗,索性想办法让太宰治离开特务科。
结果太宰治还是拿到了【书】,并趁机将赤松流的底细全都扒干净了。
哈桑对此只能说:佩服佩服。
太宰治轻轻笑了起来,他低声说:“果然,流不想让我拿到【书】,因为对他来说,【书】还是小圣杯,是他举行仪式的必需品吗?”
哈桑:【…………】
太宰治居然知道了圣杯和仪式!好可怕!
哈桑心说御主啊,这可怪不得我,你的底裤都被太宰治扒掉了哎!兰堂都没扒得这么细!
哈桑没有回答太宰治的问题,他不答反问:【绫辻行人倒向你了?】
赤松流和绫辻行人的协议里包含了【书】的归属权,绫辻行人保证【书】在他手里。
即便如此太宰治依旧接触到了【书】,考虑到绫辻行人不会违背协议,那只能说明绫辻行人主动让太宰治看了一下【书】的内容。
太宰治不置可否:“绫辻先生是我的前搭档。”
他看向眼前的斗篷男子,又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流他,是其他世界的人吗?”
哈桑:【…………】
怕了怕了,御主啊,你男朋友太可怕了,要不你自己来处理?
就在哈桑打算强行叫醒赤松流时,太宰治突然说:“如果我阻止他,他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哈桑担心自己说错话导致御主死情缘,那就太糟心了。
于是他推锅说:【不如我叫醒他,你亲自和他谈吧。】
“不用了。”太宰治摇摇头,他问哈桑:“能和我说说他的世界吗?”
哈桑心中一动:【你想跟着他一起去吗?】
太宰治扯扯嘴角,他反问:“我不可以吗?”
哈桑饶有兴致地问:【你的师长、搭档和血缘亲人都在这个世界,为什么想要离开?】
太宰治冷笑道:“你是在试探我吗?如果这些东西就能让我活下来,我为什么还会想要抓住流?”
哈桑得出结论:【所以你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人啊,你不会珍惜已经到手的东西,永远都在追逐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太宰治怔了怔,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几分钟后,太宰治才说:“并不是不珍惜,而是只有在失去时我才能明白,曾经拥有的东西在我心中的分量,以及那是否是我真的需要的东西。”
哈桑终于露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其实没有从【书】中得到答案,而是在【书】中体验了一个故事。一个失去了流的故事,所以你才会如溺水之人一般冲过来。】
太宰治心中一凛,他立刻修正了对眼前披着斗篷男子的异能体的认知。
似乎明白太宰治心中在想什么,哈桑伸出手覆在左肩,他微微欠身,暗淡虚无的气息几乎要融入到空气中。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萨辛,更是流的老师和真正抚养人。】
太宰治深深地看着自称为阿萨辛的异能体,他略一沉吟,就很自然地说:“我是流的男朋友,所以您也是我的老师了!”
“我亲爱的老师啊,我爱着流,希望他能好好的,所以您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吗?”
太宰治直直地看着哈桑:“流封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
哈桑:危!
上一个被称为老师的森鸥外发来贺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