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绿枝的话,秦氏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姜心雪却是瞪大双眼,一脸担心的模样,但眼里却满满都是幸灾落祸。
“不好了!”这时,一个丫鬟冲进来,“大姑娘正在上吊!”
“你说什么?”秦氏惊了,想也不想,立刻奔了出去。
正在她脚边的褚学海被绊了个殂裂,差点扑在地上,幸好姜心雪动作快,立刻抱起了他,然后也急急地追了出去。
秦氏急吼吼地跑到了褚妙书的房子,只听到里面一阵阵的哭叫声——
“不要拉住我!让我死!我不活了……我再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
“大姐姐,你在干嘛,不要死啊……”
“姑娘,姑娘——”
秦氏奔进来,只见褚妙书手里拿着一根白绫不住地哭叫着,春山和另一个丫鬟拉住褚妙书,褚妙画就住她隔壁的院子,听到动响早就奔过来了,被吓哭了过去。
秦氏看着女儿要寻死,又是心疼,又是气。厉喝一声:“干嘛呢?”
“娘……我不活了……呜呜……我从未被这般欺辱过……”褚妙书哭得整个个葳在地上。
这时叶棠采、白姨娘、费姨娘、褚飞扬都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外头还围了一大圈好事的下人。
叶棠采可不想凑这种热闹,但褚妙书闹出这么大动静,若她还不来,那就是大罪了。既然避免不了,那就顺便看一看戏吧,瓜子都装进袋子里了。
一堆人挤进屋子里,只见褚妙书手持白绫,歪在地上哭。
“大姑娘,发生什么事儿了,好好的怎么闹着要上吊?”费姨娘看着,一脸的幸灾落,莫不是这小贱蹄子被男人欺负了去?
褚妙书被问得噎住了,被太子妃这样怼,还拖着扔出来,让她羞于启齿。
秦氏也是一样,被问得开不了口,气恨褚妙书没脑子,闹什么闹!
白姨娘双眼微闪,今天明明是褚妙书去太子府的日子,不想却刚出门不久就回来了,而且这一身狼狈……
费姨娘看着褚妙书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有破损,手上膝上都有擦伤,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心里嘲讽,脸上却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嗷地一声哭道:“究竟哪个杀千刀的男人啊,让咱们大姑娘受这般凌辱……大姑娘贞烈,以死全清白……呜呜……”
听着这话,秦氏眼前一黑,气得浑身颤抖,这居然在毁她女儿的名节!
秦氏气得上前伸手就给了费姨娘一巴掌:“你个下作货,胡咧咧什么?”
费姨娘被打得一个殂裂,恨道:“若不是……大姑娘为什么上吊寻死?”
外头的丫鬟婆子便吱吱喳喳地议论开来了,说褚妙书在外头被野男人欺负了,所以要上吊寻死来着。
秦氏两眼发黑,褚妙书不死也得死,不死就得到山上作姑子去。
褚妙书听着,也是气得头晕脑胀,尖叫一声:“谁被野男人如何了……我才没有被野男人欺负,欺负我的是小嫂嫂!呜呜……我不活了!不活了!”
“大妹妹,你胡说什么?弟妹哪能把你欺负到上吊?”说话的,却是褚飞扬。他长得冷峻,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翻话来,更加显得他冰冷无情。
姜心雪心一阵阵的倒腾发酸,他不是向来冷血的吗?居然出口维护起叶棠采,果真是狐媚子!
叶棠采眼里闪过冷笑,上前一步:“是啊,我早上到现在还未出过门,连大妹妹的影儿都没见过,倒不知如何把大妹妹欺负到上吊。”
褚妙书实在憋不住了,就说:“都是你在的。你定是在太子妃娘娘跟前说我坏话儿,才害得我被赶回来?”
叶棠采却是墨眉一挑,一脸不解道:“大妹妹,你这话我就不解了,什么被太子妃赶出来?你什么时候又去太子府了?我怎么不知道?”
褚妙书和秦氏脸一阵青一阵白。
“啊……今天我远远的看到大姑娘到东角门坐上了马车,难道是前往太子府:却被打出去?”秋桔一脸的幸灾乐祸。
只见叶棠采一怔,一脸惊讶,望现秦氏:“母亲?这事是真的吗?每次太子妃娘娘送帖子来,都是送到你这边,然后大妹妹会过来告诉我什么时候去。这次……”说着一脸不敢置信,“难道母亲的大妹妹竟瞒着我,把帖子藏了,今儿个却叫大妹妹一个去?”
此言一出,外面的人看秦氏便是怪异又鄙视。这明明是人家三奶奶带回来的机遇,现在居然甩开人家自己把所有东西全都占了。
秦氏要脸,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叶棠采再也没有多说了,只见她垂着头,然后抹着眼睛委屈地哭着离开。
褚飞扬不冷不热地扫了褚妙书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哎唷,原来还有这事?”费姨娘简直快要笑出猪叫来了,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不过……要我说啊,本来就是三奶奶先去的太了府,人家必定是请她去的吧!”
现在褚妙书被打了出来,便只有这个原因了。
费姨娘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公正的府尹:“大姑娘你自己先藏了东西,过河拆桥本就是你不对了,你顶替人家去了太子府,人家太子妃见上门的不是自己要的人,自然赶你出门了。你回到家里还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人家三奶奶逼你的,啧啧,也实在太不要脸了吧!”
一翻话说得外头的下人暗暗点头,却憋着不敢笑,没得触犯了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