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哎呀一声:“怎么会这样呢……”
苗氏呵呵两声,实在不想多说,便站起来:“玲姐儿不知在哪,我去找找她。”
说完,苗氏、罗氏带着叶薇采一起出了门。
孙氏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嗤笑一声,便走向卧室。
叶梨采正坐在拔步床上,抱着孩子喂着,抬头冷冷道:“走了?”
“她们哪里还有脸坐。”孙氏在叶梨采对面的一个绣墩落座,冷笑:“去年你的嫁妆……”说着脸色铁青,嫁妆全被她输掉了!但又忍不住提,“当时咱们不是闹到了老太爷跟前,咱们向你小姑借嫁妆的?”
想到往事,叶梨采暗怒孙氏输光她的嫁妆,但想到当时的情景,眼里便露出幸灾落祸。
“当时我们便说,等你嫁入了张家,将来也能帮衬着你小姑。谁知你小姑却呸了一我脸,笑着说:‘合该我嫁的是个乞丐不行?用得着张家帮衬?合该我嫁了,还得跟张家要吃的不行?’”
一边说着,一边捏着声音学着叶玲娇当时的话,啧啧两声:“当时说得多响,说不用咱们帮衬,现在,比起会嫁入苗家站不稳还要糟,干脆连嫁都嫁不出去。走着瞧吧,总会遭报应的。”
听着这话,叶梨采紧绷的神情才有些松动:“对,那些曾经践踏过我们的无耻渣渣,一定会遭报应的!现在先从小姑开始……”
然后是叶棠采!一定,会遭报应的。
以前叶玲娇的婚事不知多稳,未婚夫不知多让人艳羡,结果……谁料到会出这种丑事。真是始料未及的!比起什么婚前生下庶子还要丑的大丑事。
所以,生活,总是充满惊喜的。
如此想着,她总算从嫉妒的漩涡中解脱出来,燃起一丝希望来。
……
苗氏和罗氏出了叶梨采的屋子,一路往比较清静的西华园而去。
苗氏说:“刚刚那个邓氏说,让大姑爷找个进士?这倒是不错的想法。”
“对。”罗氏点了点头,笑道:“现在大姑爷也进入了官场,虽然是新人,但那是状元,在皇上跟前挂了号的人。若他做媒,说不定真能找到一些好人家。”
苗氏听着双眼一亮:“对。”
过了一阵,就吃午饭,在那边戏台附近摆。
叶棠采和叶玲娇也到了,便与苗氏等人坐了一起。
待用过饭,罗氏支开叶玲娇,苗氏才拉着叶棠采的手道:“你小姑年纪也不少了。你夫婿又在官场行走,你让他寻一寻,有没有合适的同科进士。穷一些也不要紧,寒门出身也不要紧,也不限排到第几名,只要人品好就行了。”
苗氏心里盘算着,新科进士年轻的实在少得可怜,若能寻到人品好就行了。一般那样的同进士,家境不好的,只能当个小官。
他们叶家虽然没落了,但好歹也还是贵族,还是有点人脉和钱银的。那样的进士,很可能会愿意。而且又是褚云攀这个状元介绍的,自己闺女虽然比不得叶棠采,但那也是个顶顶美的美人,说不定立刻就点头了。
“好的。我会让他多留意。”叶棠采听着是给叶玲娇寻人家,也是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众人略坐了一会,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穹明轩,叶棠采想找褚云攀说这件事,但褚云攀却出门了。叶棠采很是苦闷。
晚上叶棠采睡过去了,褚云攀还未回来。
第二天一早,他又出门去上衙了。
叶棠采坐在罗汉床上,急得直撇嘴。
“姑娘,你急什么?”秋桔端着茶过来。
“怎么不急?”叶棠采微微一叹,“年轻进士本来就少,若未成亲的,考上了进士,有了这身份,也张罗着说亲了。所以,咱们要尽快下手。对了,去叫予阳过来。”
秋桔答应一声,就走了出去。
予阳过来,叶棠采把自己的话吩咐一声,予阳就出门了。
翰林院在宫里,每个官员都能带一名仆人进宫,在院里的外头歇着,有一条通道是专门可以让家仆传话报信。
翰林院里,褚云攀正坐在那里写着折子。
“云攀。”陈之恒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食盒。
一打开,便是一阵古怪的味道传过来,褚云攀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
“我娘做的豆腐乳腌木瓜,要吃吗?赵大叔,你要不要来一块?”陈之恒说着,又望向坐在不远处的赵凡须。
褚云攀和赵凡须立刻拒绝:“不要!”
“呃……好吧!我自己吃。我还不愿意分你们呢!”说着轻哼一声,跑回自己的座位。
褚云攀提笔,开始写东西。
这个时候,予翰走进来,低声道:“三爷。”
“嗯。”褚云攀淡淡地应了一声。
“刚刚收到两个消息,一个梁王的,一个三奶奶,你要听哪个?”予翰道。
褚云攀白了他一眼:“不都是要说?选什么?说!”
“梁王殿下说,眼瞧着那个姚里快被搞下来了,如果咱们的人能上,那郎中的位置就会空缺。现在说这个也来不及了,但咱们缺人手,你想法搞些能干的人来。”予翰说。
褚云攀道:“下一个。”
“三奶奶说,玲姑娘愁嫁,让三爷帮着在新科进士里找个。条件什么的,只有两个,就是人品好,长得好。”予翰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褚云攀墨眉一挑,不自觉地回头,只见新科探花郎正盯着他家娘做的腌木瓜在傻笑,然后褚云攀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