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要跟父皇说。”赵樱祈摇了摇头,眼圈有些红:“前儿个不是有个人出征了?那个褚三郎就是棠姐儿的丈夫。”
正宣帝一怔,褚云攀,他怎么可能忘记呢!而且褚云攀去了玉安关,那可是关乎大齐命脉的大事,时常都有关于他的在玉安关的战报送回来。
对于褚云攀那边,正宣帝可是日思夜想地挂念啊!
正宣帝听得赵樱祈提褚云攀,便有些聚精会神,看着她:“褚云攀怎么了?”
“是棠姐儿,她是褚三的媳妇。”赵樱祈说,“人家的丈夫好好的在外头打丈,居然一大群人造谣她不守妇道。人家到亲娘家尽孝,一大群人又说连着她老娘一起不守妇道。人家在外头救个姑娘回家,一大群人又说连着救回来的姑娘不守妇道。前儿个才因着此事告到府尹那边去了,但府尹压了压,总算没那么多人说嘴,事情已经很明白了,是棠姐儿那个爹干的好事,但外头的人消停了一下,还在说嘴。好像不逼死人不罢休一样。这个事……原不该跟父皇说……但我只是想着,棠姐儿怎么这么可怜啊……丈夫在外头拼命,媳妇却在家里被人欺负……”说到最后,赵樱祈都掉泪了。
正宣帝眉头突突地跳,冷喝一声:“混帐!谁干的好事!”
褚云攀请征,不论结果好坏,便是真的输了,那也是为了大齐去送死的!
正宣帝原本就对褚云攀心怀愧疚,只恨不得如何补偿他才好。
而且褚云攀已经成功突破了南疆封琐的泊州,进入了玉安关。这让正宣帝小小期待了一下。
原本以他们的计划,褚云攀这个没有经验的菜鸟,怕连泊州都过不去,直接葬身在那,不想,褚云攀居然带着粮草突破过去了。
这让正宣帝惊喜又激动,也许……或是许真的能……
便是真的败在玉安关,至少百姓对他的垢病不会那么深,不会说他派个毫无能力的过去忽悠他们。
反正,他对褚云攀目前正是愧疚而又惦念。
哪里想到,正在为大齐而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家中妻儿却在被人如此欺凌!
正宣帝现在正对褚云攀头脑发热的时候,瞧褚云攀啥都是好的。他的妻子自然也该是个好的,不可能干出道德沦丧和不守妇道之事。
再加上赵樱祈那些话毫不掩饰的句句偏袒,字字维护,再加上他头脑发热,便认定赵樱祈都是对的。
“父皇,这事我也听说了。”信阳公主微微一叹,“这个叶棠采我跟她倒是有些交情。好好的一个姑娘,突然被流言所攻。若是真的,怎么连传说中的奸夫也抓不到?连姓名也找不到?就这样空口白牙地毁人名节。”
“皇姐说得对。”太子也是一脸感叹。现在总算有个机会向美人献殷勤了。
太子妃见太子居然也帮着叶棠采说话,便知太子对叶棠采又起心思了。心里不禁恨恨的。
现在冯家倒了,就冯侧妃这张大饼脸哪里还能留住太子!
太子妃很明显地感觉到,自从冯家倒后,太子对她好多了。毕竟现在整个太子府,就她家势最大。那她已经用不着叶棠采留着太子。所以,心里对叶棠采只剩下膈应了。
“你们都知道这事,怎么不跟朕说!”正宣帝有些愤怒地道。
太子和鲁王夫妇脸上一僵,外头的流言传这么凶,他们又都住在宫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们消息也灵通,那就是叶棠采救了齐敏,所以她是得罪廖家了。
他们不知道出手只是廖珏瑶,以为廖家也容不下齐敏。
毕竟那可是廖首辅,而那个叶棠采又与他们没有关系,褚云攀说不定就死那边了,叶棠采和褚家自然就没有价值了,谁会为了这样一个毫无价值之人却触廖首辅的霉头。
但现在这事捅到了正宣帝面前,正宣帝现在正对褚云攀脑子发热,便来个锦上添花,好在正宣帝面前卖个好。
太子讪讪道:“玉安关那边的战事已经让父皇愁眉不展。再加上几天前又上报的南方蝗灾之事,军饷和粮草凑备不出之事,哪能再提这种后宅之事让父皇烦心。而且,这个事……”
说着,太子脸色僵了僵,这种事情,该是皇后管的!但皇后却疏忽了!
鲁王妃道:“对对。而且,原以为不过是一些谣言,等过一段时间就会散了。咱们也不时时关注的,倒没注意都传这么久了。”
信阳公主道:“这褚三媳妇,是不是还没有诰命?”
在座众人一惊,正宣帝也反应过了,抿了抿唇。
褚云攀出征太匆忙,都来不及给叶棠采申请诰命。而且正宣帝也没想到这一层。
正宣帝回头看着郑皇后:“皇后,此事交给你来办。”
郑皇后脸色已经有些涨红了,到底是她失职了,管理命妇本是她的责任。
郑皇后笑着说:“这是自然的。因着那个叶棠采并没有诰命,臣妾又身处深宫,倒是没听说过她事情。”说着又望向赵樱祈:“梁王妃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跟本宫说,毕竟皇上日理万机,你还为这种事情叨扰他!太不该了!以后种事,王妃直接跟本宫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