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继炎看到了夏忘川吞咽的动作, 低低问了一句。
夏忘川心中有些异样,这个男人,怎么会这样的平静和冷漠。
“我不渴。”
夏忘川摇了摇头,想再跟对方说点什么,却又忽然间不知从何说起。
这样一段有关邱家、穆家、父亲、母亲、伦理、人性、责任、欲望等各种元素交杂的往事, 在这样一个阳光耀眼、微风轻拂的午后,忽然间便抛给了一个因为它而困惑、郁结了多年的男人。
同样是倾听这样一段陈年往事,作为倾听者的自己和他,受到的触动和感受却一定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这是事关他的故事。
夏忘川看见邱继炎的双手从裤袋里伸了出来,移动了久驻的脚步。
他的两条腿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起来特别的长,夏忘川知道,那是两条结实雄健的、男人味十足的腿,可以支撑起一个男人伟岸的身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夏忘川却莫名有些担心,担心它们撑不起那些过沉的往事对一个人心灵的震荡。
不过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担心得过了。
邱继炎已经稳稳地走到了那棵老杏树旁,伸出右手,在粗壮而斑驳的树干上轻轻抚摸着。
“你说你家后山上也有这样一片她喜欢的杏林?”
邱继炎的眼神里有一种夏忘川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似乎很柔软,也很温暖。那似乎是一种从前在邱继炎身上不曾表现过的情感,它不同于自己和他之间的爱,而是一种复杂而又无法割舍的,重新萌发的亲情。
夏忘川怔了一下,“是的,是一片很老的林子,不过你当年去的时候是冬天,没有留意。”
邱继炎点了点头,“过一阵,我想陪你回老家看看,看一看当年你给我摘冻梨的地方,还有……这片林子。”
夏忘川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心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酸涩,夹杂着开心与舒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种莫名想要流泪的感觉充盈了他的胸膛。
有些东西,或许无需多言,懂的人,自然会懂。
无论如何,他知道多年来横亘在邱继炎心坎上的一道重重叠叠的冰山,已经开始在慢慢消融了。
因为很多时候,真情,是需要真相来贯通的。
尽管夏忘川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多言多语的人,可是他现在却发现自己已经开口问出了一句有些冒失的话。
“那…你能对我爸爸,看开一点吗?”
人,总还是有些自私的。
夏忘川承认这一点。毕竟,对邱继炎来说,能不能看开这久远往事中的所有人和所有情,尤其是他对自己父亲的怨恨,对自己今后和他的感情,是至关重要的。
“嗯,这个…关键看你的表现了。”
邱继炎面无表情的扔过来一句,双手又插在裤袋里,“比如现在,我又有点想干….”
没等他说完这句话,夏忘川已经一拧身从他身边闪了过去,撒开腿便朝邱家大宅跑去。
这人,怎么比穆临那个小混混还能耍流氓了。
穆临跟对方的客户代表足足看了一下午的设备展示,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打算。
对方的摸底工作做得非常细致,了解了他在西川那边的名号,知道穆小爷年纪不太,可是出来混得时间长,为人粗中有细,敢打敢拼,在西北的矿业界内相当有一号。
见他看过公司的设备后并未明确表示出什么想法,始终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便知道他果然不是商界上的初哥,还需要按套路来好好表示和安排。
大概是在西川那边掌握的情况很透,看过项目后,对方几个高层和营销经理便不顾他的反对,生拉硬拽地把他带到了三里屯一家很隐蔽的娱乐场所。
穆临一搭眼就知道这里面是干什么的,明白对方肯定是要给自己安排一整套的大活。
如果是从前,大家都是此道中人,自然是顺着商界里的规矩,该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可是现在,小爷可怎么办呢。
难道要和对方解释,大哥,老弟我现在对女的没有感觉,已经改行喜欢男的了。
别说张不开这个嘴,就是真厚着脸皮说了,对方要是给自己找来几个小鸭子,难道自己男人宝贵的第一次,就双腿奉送给这帮货色?
操,老子才不会这么傻。
老子现在要上男人,也要上邱岳白这个要模样有模样,要味道有味道的小叔叔。
要看他那张帅得冒泡的脸,在自己身子底下呻吟哭的样子,用他那双拿画笔的手,抱住老子的腰,拼了命地求自己要他。
我的天,穆临发现自己像是忽然间中了邪,竟然站在夜总会的电梯上,在一堆老爷们儿中间意淫起了邱岳白。
并且,自己的身体上还他妈的迅速有了反应!
当几个人到了包房里,媚眼如丝的妈妈桑领进一排千娇百媚的公主时,在座的那几个男人眼睛里都露出了淫邪的光。
一排公主被客人像挑货物一样上下打量着,殊不知,她们也在打量着沙发上的几个男人。
咦?几乎所有公主都被主客位上那个一脸男人味的年轻猛男惊到了。
原来除了几个脑满肠肥的流油大叔外,客人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关键一看就是一员干将的年轻痞子男。
有几个春心骚动的公主已经开始不断搔道弄姿,小媚眼一个接一个朝穆临抛过来。
有两个看出苗头的对方高层淫笑着对穆临道,“穆老弟,我看今天晚上这帮小娘们儿是想把你吃得渣都不剩,看这架势,不是你嫖她们,是她们要嫖了你啊!”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穆临却尴尬地一脸苦笑。她们嫖我?她们要是知道老子现在看着她们连点反应都没有,而是对男人才能硬的时候,大概会惊讶得连胸罩都掉到地上吧!
大概是今天被公主们过于主动的动作和表情影响到了,大家都没有唱歌喝酒玩前奏的意思,于是便每人点了酒水,直接让妈妈桑开了房间,连人带酒,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