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被萧夜心的话所感,回到太子府后对杨勇多番忍让,为了挽回杨勇在独孤面前的形象,她便想趁独孤寿诞的机会,好好替杨勇准备贺礼。
然而元氏的殷勤并没有打动杨勇,反而引来杨勇更深的厌恶。杨勇因为不厌其烦,当众责骂元氏多管闲事,云昭训更在一盘煽风点火,彻底让元氏颜面扫地。
元氏不堪受辱,一怒之下用烛台刺伤了云昭训,杨勇怒火中烧,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了元氏。元氏因此直接闹去了杨坚处,再无法收场。
杨坚一怒之下将杨勇禁足,严令禁止任何人出入太子府,要杨勇静思己过。独孤借机处罚云昭训,将她逐出太子府。至此,杨勇和杨坚、独孤之间的芥蒂更深,关系更加恶劣。
杨广听闻太子府这一出闹剧,第一时间便去找了萧夜心,见她一人在廊下坐着出神,他悄然走近,问道:“是在担心太子妃?”
萧夜心默认,愁眉深锁道:“是我自找烦恼,既然决定那么做,就不应该给自己找借口。”
“你和元氏说的那些话并没有错,但凡太子有心,都不会辜负元氏一片心意。”杨广坐在萧夜心身旁,道,“你做不了真正的恶人。”
萧夜心看着杨广,月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清冷,纵使此刻他眉眼柔和也难消多年来深埋心中那些对于政务、争斗的坚冰,她问道:“殿下难道是恶人?”
“难道你觉得我是好人?”杨广道,神情看来随和,“我从不觉得我应该以善意对所有人,有人阻我,我就以牙还牙,如果必要加倍奉还也无不可。再说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自认至今走得还算认真努力,就算坎坷一些,有你在身边也就心满意足了。”
“殿下所说是我所想,只是我与元氏毕竟有些交情,看她终日受太子所累,同为女子,又都是杨家的媳妇,难免有些同情。”萧夜心轻轻拨弄着杨广的手指,低头道,“我和她说那些话是别有用心,殿下方才的劝道也不无道理,可眼看着闹成这样,我到底觉得对不起她,她也是个可怜人。”
“你想想你的夫婿可不可怜?当初不顾生死从江南赶回来抢婚,被关进天牢的时候可不可怜?被父皇用剑指着的时候可不可怜?”
萧夜心忍俊不禁,道:“现在算不算苦尽甘来?”
“还差一点。”杨广道,“明日我去见母后,你在府里歇息。”
“殿下又要去做坏事?”萧夜心玩笑道。
杨广忽然抓住萧夜心的手,动作之快吓了她一跳,他道:“让你拿我打趣。”
“殿下这个时候去见皇后,无外乎请安和为太子求情,旁人看着是好事,在太子看来不就是坏事?”
杨广的手顺着萧夜心的手背一直摸近了她的袖管里,道:“你再多说一些,我就要对你做坏事了。”
萧夜心抬起下巴,道:“殿下这会儿就是在做好事?”
杨广轻轻摸了摸萧夜心的手腕,旋即松开道:“不扰你了,我还有事,让幼焉服侍你先去休息吧。”
萧夜心拉着杨广衣角,叮嘱道:“殿下也要早些歇息。”
杨广快速弯下身,趁萧夜心不备时在她颊上啄了一口,道:“不会很晚,你一个人要保两个人的身子,千万当心。”
萧夜心就这样看着杨广离开,那万千愁绪因杨广几句宽慰仿佛减淡了不少。
翌日,杨广进宫,见过杨坚后再去向独孤请安。
见杨广一脸沮丧,独孤问道:“阿摐,怎么了?”
“方才儿臣向父皇禀完政事后便提了太子之事。儿臣本想,既然临近母后寿诞,都是一家人,太子经过这几日闭门思过应该知错了,想请父皇解除禁令,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给母后贺寿。谁知父皇将儿臣痛骂一顿。”杨广委屈道,“母后,不然您去劝劝父皇吧。”
想起杨勇当时那桀骜不驯的模样,独孤便欲怒难发,道:“睍地伐这是屡教不改,你父皇也是伤透了心。阿摐,我知道你为了我,但这件事你还是别插手了。”
“母后吩咐,儿臣应该遵从,只是这样僵持,于太子,于父皇和母后都没有益处。再者,大哥毕竟是太子,是我大隋的体面,如此被成天禁足,外界议论纷纷,于皇室无光。”杨广诚恳道,“母后,于公于私,这件事就这样了了吧。”
“睍地伐身为太子却不知轻重,若有阿摐你一半的大局为重,也不至于让他三番两次地出丑于人前。”独孤感慨道,“可惜阿摐你只是次子。”
杨广诚惶诚恐,在独孤面前叩拜道:“请母后慎言,儿臣担当不起。”
独孤将杨广扶起,道:“现实总是不能尽如人意,我知道一直以来委屈阿摐你了。你说的话我会向陛下转达,睍地伐虽然办事冲动,但总是我大隋的太子,祖宗的规矩摆在那儿,我和你父皇也要遵从。”
杨广这才看来安心一些,道:“儿臣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想请母后做主。”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