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推荐了我？我能问问是哪位么？”陈东之前也做过别的工作，但是都很短。在汇海工作，已经十几年了，说实话，走到今天这一步，陈东也不是很舒服，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继续留下。
“这个人啊，您很快就知道了。”郑剑笑道，“容我卖个小关子。”
“那，我认识不认识他啊？”陈东还是不死心。
“说认识也认识，只是绝对会出乎您的意料的。”郑剑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陈老师，您若是愿意，我们今天就可以签合约。你若是想要考虑一下，我甚至可以把合约给您留下。您什么时候下定决心了，只要签个字，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拿。”
陈东越来越糊涂了。
郑剑可是天意的总编，他何德何能，居然让对方如此看重。
“看您也是听得糊里糊涂，我就破例再和您多说一点。”郑剑笑了一下，“网络文学这一块呢，发展的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好了。这几年来，读者群体一直在呈几何状增加，写手们也是越来越多，这都是我们非常乐意看到的。但是相对来说，读者们的品味越来越高，写手们之间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这就造成这些写手们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是。”
“汇海出过两次事了吧？其实天意也有，而且更多。猝死是个别案例，但是更不可忽视的是抑郁症。几个月前有媒体做过一个心理测试，几乎大多数人都有抑郁症，虽然多半都是轻微的。”
郑剑拿出一份资料，是他们前些日子开会时候用过的资料，推到了陈东面前。
“其实很多人都有抑郁症，但是在写手里似乎更密集一些。陈老师看看这份报告。曾有人用精神病理学的研究方法研究了人类近代300位著名人物。他们认为有明显精神病特征的在政治家中占17%的，思想家中占26%，画家中占37%，小说家和诗人中占的比例最大，竟达46%。这其中很多人都是患有非常严重的抑郁症，甚至严重到精神分裂的程度。”
陈东对这个没研究，乍一看真是吓了一跳。
“居然这么严重？”
“哦，这个只是对那些著名人物的分析，现在的写手还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压力。不过一般来说，随着知名度的上升，压力也会不同。”郑剑笑着说道。
“我们关注网站的声誉，也注重写手们的健康，据我们调查，陈老师麾下的写手，大多心态非常好，这除了他们本身的性格外，我觉得和陈老师也有直接的关系。听说您麾下的写手鲜少有跳走的？”
“哪能啊，一年前还跳走了一个呢。”陈东苦笑。
“哈哈哈那个啊，我们也知道。”郑剑大笑，“个别人不计入我们的调查结果。不管怎么说，我们希望陈老师能加入我们。”
“我会认真考虑的。”
“那行。”郑剑看看手表，“我一会儿回去还有个会议，我就不多待了。陈老师，我希望下次的会议，您也能列席。”
“不管怎么说，郑总编您今天的到来，我非常感动，也很感激，我会认真考虑的。”
送走了郑剑，陈东嗷得叫了一声。
“老陈你疯了啊？”杨慧从里面出来，刚才陈东两人聊正事，杨慧就避开了，听到陈东怪叫赶紧出来。“到底怎么了？”
“看看这个！”陈东扬扬手里的合同。“天意的合同。”
“刚才那是天意的总编，是来邀请你加入的？”
“没错，我得赶紧和折戟沉沙说这事儿。”陈东高兴不已，“如果他没问题，我明天就通知郑总编。”
“哎老陈，看你高兴的这个样子，是不是天意比汇海工资高啊？”
“肤浅！我是那种金钱就能轻易动摇的人么？” 陈东说道，“不光工资肯定高，职位也比汇海高的多啊。郑总编邀请我去做他们的分频副总编。”
“呦，这职位不低啊？”杨慧欣喜道。“有有几位副总编啊？”
“那边频道分了好几个大类的，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有四位副总编了。”陈东一边和杨慧说着，一边敲了敲折戟沉沙。
陈砚这几天一直在跟着温靖君忙活这件事，陈东那边不明所以，所以急得够呛，陈砚也只能默默加快速度。
今天郑剑过去的是陈砚是知道的，因为他如今已经是天意的股东之一了。
温靖君开始想着能收购是最好，可惜他想的美，人家却不愿意卖，最终温氏大笔资金注入和天意合作，成了第二大股东，而陈砚则成了一个股份不多不少的小股东，顺便以写手兼股东的身份参加了股东大会。
所以陈东今天听到的一切，陈砚心里都是门清的。
陈东立马过来和他说起他要跳槽的事儿，还询问他的意思，陈砚心里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他们现在可不会父子关系，但是陈砚却感觉到了尊重，难怪陈东手下的人大多都很稳定呢。
【可以，您想什么时候跳就什么时候跳吧，我没意见。】陈砚说道。
【对了，那边网站的事情，要不要我发律师函？】陈东手上快速地敲着，【该拿到的证据我都拿的差不多了，哪怕他们这几天不让我去公司上班。】
这件事陈东挺搓火的，他辞职信一觉，他的位置立马被占领了，哪怕按照规定他一周后才离职。
同时陈东的编辑专用号也被要了回去，瞬间改了密码。
可这些都没用。
陈东手下的那些写手都知道陈东辞职的事儿了，他们私下都和陈东有联系，那些相处了三五年甚至更长的写手，都有陈东的联系方式，哪里是区区一个q号就能屏蔽掉的。
确定陈东离职，不少人暗暗打定了主意，要跟着陈东一起出走。
如今跟陈东确定下来的，已经有了二三十人了。
【这事儿您别操心了，我考虑一下。】
【祖宗！你不知道这事儿闹多大了，对你的形象影响太不好了！】陈东头大地发信息。
陈砚在对面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乐什么呢？”温靖君过来看了一眼。
“我爸刚才喊我小祖宗，你说他要是开会的时候看到我，会不会傻了啊？”陈砚笑个不停。
“还笑。”温靖君朝着陈砚屁股上来了一巴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现在罪过罄竹难书了，小心叔叔把你赶出家门，整个一个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