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待,爷最好了!”她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短箭。
他倒不知道她竟这般知足,几支短箭就能收买了。
“不过……”阿思一脸疑惑,“认亲而已,何必进宫去?”
之前与凤家结亲,也不过是在府里设了宴席罢了。
修麟炀冷哼了一声,“因为父皇要保凤家。”
此次于青出事,虽是凤氏一人所为,但与凤家仍是脱不了干系。
否则,凤家也不必等他快要查到的时候才将于青交出来。
所以,他是打算将凤家一并惩治的。
可皇后的娘家万家与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绊倒凤家势必会对万家有说影响,万家若是出了事,太子的势力自然也就受了影响。
所以,为了安抚修麟炀,皇上便提议亲自主持阿思与夏振商的结亲宴,也算是对阿思的示好。
否则,凭阿思的出身,做通房都算是高攀的,何况是正妃之位。
阿思算是懂了,“合着我不过就是个被利用的,那不如,我不做正妃了,爷把凤家打垮了吧!”
话音未落,脑门儿已是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明日随本王进宫。”
“知道了。”
认怂!
翌日,八人抬的大轿子直接将阿思从留钗院接到了明萃宫,抬轿的是八名太监,也是明萃宫的人。
明萃宫的主子是德妃,也是夏振商,夏侯爷的女儿。
阿思刚下了轿,德妃便迎了出来,“哟,快叫我瞧瞧我这新妹妹。”
那般热情,令阿思有些不知所措。
朝着德妃欠身行了礼,却被德妃慌忙扶起,“快起来,淮南王昨个儿可是特意差了人来嘱咐过,说妹妹你伤了脚,不可多动,来,快来坐。”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阿思往屋子里行去。
阿思腹诽,怪不得今个儿一大早轿子就在院里等着了!
天还不算太冷,德妃的屋子里却已是点燃了火炉,熏得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德妃拉着阿思坐下,命人看了茶,又道,“年纪大了,就特别容易怕冷,你若是觉得热,我便叫人灭了它。”
“不必,不热。”阿思的语气透着些疏远。
她接连在宫里被人陷害了两次,第一次是被珍妃冤枉,第二次是差点死在皇后手里头,所以对于后宫里头的人,她着实是喜欢不起来。
就算眼前的德妃吧,虽是一脸笑意,很是热情,可她总觉得这人颇有心计。
便是连一旁的茶水都没喝一口。
德妃脸上倒是看不出尴尬,笑道,“父亲与我说,王爷对你格外上心,我可是好奇了许久,到底是怎样的可人儿能有这等福气,今日一见,果真是个讨人喜欢的!”
“奴婢瞧着,王妃与娘娘之间有几分神似呢!”一旁,德妃身后的丫鬟笑道。
德妃微愣,“哦?竟是如此有缘分?”
这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阿思在一旁只能够敷衍的笑着,心里头却是将修麟炀骂了上千遍。
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也不知死哪儿去了!
看出了阿思的无聊,德妃便道,“皇上有要事儿与淮南王商议,应是没这么快就来,你也别怪本宫安排了轿子强拉你来此,本宫是担心一会儿皇后又为难你。你也知道,皇后与凤家攀着亲。”
上回皇后为难她,就是为了凤家。
阿思闻言点了点头,“多谢德妃娘娘。”
只是,经过上次,皇后是万不敢再拿她寻事儿,所以这次德妃的‘好意’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德妃自是不知阿思的心思,只觉得修麟炀的女人果然是与他一个德行,喜怒不形于色的。
想了想,又道,“你若实在觉得无聊,可以让那些轿夫载你去御花园看看,如今百花凋零,却是有几支梅花开了,别有一番风味。”
阿思想了想,与其在这儿跟德妃大眼瞪小眼的,倒不如去御花园逛逛。
于是点了点头,“也好。”说话间,便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进了轿子,轿子便往御花园走去。
德妃一直面染轻笑的看着轿子越去越远,直到那轿子消失在明萃宫外,德妃面上的笑意才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收敛了回去。
转身,就见她的父亲,夏侯爷正从侧屋行出来,朝着她拱手作揖。
德妃一摆手,示意免礼,只道,“父亲这主意,也不知能不能行得通。”
夏振商冷笑,“你屋中的炉子里加了涤尘香,无色无味无毒,可若是与梅花香掺和在一块儿,便会叫人迷了神智。一会儿她去了御花园,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必然会昏睡不醒。”
“这等下作的东西,父亲比本宫熟悉,只是本宫想不明白,既然父亲要认她做义女,何苦再坏了她的名节?”
闻言,夏振商的眸子透出一抹寒意,“他们父子三人用一个奴才来恶心我,我自然是要回敬的。”
皇上,太子,淮南王。
今个儿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一个都跑不掉!
看着夏振商的表情,德妃无奈摇了摇头,“只可惜了那丫头,明月说她与我有几分神似,我瞧着也是有几分像的。”
“胡说什么?你乃千金贵体,怎会去那等贱婢相像!”夏振商压低了声喝,德妃无奈一声叹,再无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