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瑜也说,“秦兄,就当走个过场。”
秦凤仪哼唧两声,虽是跟着去了,与别人敬酒,他都是一口气干掉的,到卢尚书这里,他就酒略沾下唇,把卢尚书气得,心说,我也不稀罕你个无知小子来敬!敬其他主考,秦凤仪就很恭敬了,叫其他人看在眼里,心说,这秦探花与卢尚书的确不合啊!
秦凤仪不管这个,敬过副主考之后,他们就可自由敬酒了。秦凤仪先欢欢喜喜的跑去敬他岳父,景川侯低声道,“这是宫宴,规矩些。”
秦凤仪给岳父斟酒,小小声道,“我哪里不规矩了,分明是卢老头儿看我不顺眼!”
景川侯瞪他一记,秦凤仪给他端起酒来,翁婿俩碰一杯,秦凤仪道,“快吃快吃,这可是宫宴,岳父你莫忒摆架子啊。”
景川侯再瞪他一记,把酒吃了,秦凤仪就去敬程尚书、郦国公、襄永侯一类比较熟的人了。方悦又唤他去敬翰林掌院学士,这是方悦的岳父,秦凤仪也听说了新科进士的规矩,像三鼎甲要先去翰林院做庶吉士做一年的。
翰林院,便是翰林学士的地盘儿。
秦凤仪原想的挺美,他师侄的岳父,这完全不是外人哪。故而,方悦唤他一并去,他便去了。而且,方悦也是好心,想着先时大家都忙,正好趁这机会把师叔介绍给岳父认识。
方悦笑,“阿凤,这就是骆学士。”
秦凤仪暗笑,想着阿悦师侄永远这么一板一眼的。秦凤仪一向也很会做个样子,恭恭敬敬道,“凤仪敬大人一杯,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他惯是个坦荡看人的,这么一看骆学士,总觉着有些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骆学士亦不过四十许人,生得十分清秀,与方悦便很有些翁婿相,骆学士仙风道骨的一笑,接了秦凤仪这盏酒,笑,“好,我必会关照于你的!”
连声音都这么悦耳,秦凤仪自己生得好,也最爱长得好的,又是一笑,对这位骆学士印象好的了不得。想着到底是自己人哪,说话也这样的亲切。骆学士这里也很热闹,只要是想入翰林院的,当然要与翰林院大boss搞好关系。
故而,见有人过来,他二人便告辞去了别处。
秦凤仪敬别人敬得多,别人敬他也不少,尤其看秦凤仪除了例行的给宗室皇子敬酒外,他认识的朝中大员似也不少啊!何况,人家秦凤仪正经景川侯府的女婿,有这样的岳家,秦凤仪又是探花出身,很明显这小子已是得了陛下心意,这个时候不拉关系的,都是蠢才。而能中进士的,没哪个是真蠢的!
况,与秦凤仪正经同年!
于是,往秦凤仪这里过来敬酒的,一点儿不比方悦那里的人少。秦凤仪最后喝的都不行了,还不断有人过来敬,秦凤仪生得好,那种醉后美态,更是甭提了,连许多宫娥都不禁看呆了去。关键,不但生得美,还特有趣,他是死都不肯再吃酒了,有人再劝,他便威胁人家,“你们再欺负我,灌我酒,我就告诉我岳父去。”
寿王惯爱说笑,跑过去逗他,“你岳父这么厉害啊。”浑不顾景川侯脸上都不自在了。
秦凤仪酒后吐真言,握着寿王的手,认真道,“何止厉害,简直就是魔王啊!”然后,秦凤仪一脸懵懂,“哎,媳妇,你怎么来这里了。这是皇帝老爷的琼林宴啊!你不是不能来的吗?”
愉老亲王一口茶就给喷了,大家更是哄堂大笑。
景安帝更是笑道,“赶紧给探花郎上两盏醒酒汤。”
当天怎么回去的,秦凤仪不大记得了,但据说是他岳父把他送回去的。不晓得为何,秦凤仪总觉着屁股有点儿疼,像是摔过屁墩一样。第二天他去岳家,还说到此事呢,景川侯一副淡然模样,”你醉后不老实,在车厢里自己摔的。“
秦凤仪“哦”了一声,便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