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吃货一顿饭吃下来,尽顿着伺候旺财了,等狗都吃腻味了,她自己才动筷,不由叹道,“也不晓得到底哪个是祖宗!你与你主子一样,欠抽!”
墨九小憩的船舱,因住的女眷,垂着天青色的罗幔。
外间的景况她瞧不见,可吃过饭与旺财玩一会,她头晕晕的,觉得里屋憋气,又撩开幔子准备去甲板上吹吹风,呼吸新鲜空气,有助于病愈。
江面上的水,在暴雨冲击下混浊发黄。
可不待她迈步出去,就见栏杆迎风处,背对着她站了一个人。一袭银红的披风被江飞鼓得高高扬起,高束于头顶的黑发上发绦飞舞,脊背挺直,风姿绰约,无一处不优雅尊贵,可单单他一人独立于船头的背影,却无端让人觉得落寞与孤独。
人生而孤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墨九突地想到这句不知在哪里看过的话。
默默地看他片刻,她放下罗幔,退回船舱。
相隔很近,却又很远。
——
沿水而上,再回赵集镇时,天已擦黑。萧乾暂居的那个宅子门口,候满了等待的人。墨九在船上已经换上薛昉为他准备的男装,丢了那一身农妇的行头,虽还病着,脸色略显苍白,可美人风姿,一举一动难减分毫,仍是英俊帅气的九爷。
她含笑下马,晃眼一看,该在的人都在了。墨妄、申时妄、墨灵儿、击西、走南、闯北……还有一群与他们共同经历过巽墓生死的侍卫。所幸,他们都没有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