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使君有严重的洁癖,见天儿把自己捯饬得整洁利索,可从来没有亲自动手捯饬过旁人。墨九原本也只是玩笑着将他一军,以为这个大男子主义泛滥的男人,绝计干不出帮妇人洗浴的事儿,没有料到,他略一迟疑就出去唤人备水了。
噫!墨九一愣,难不成他真要帮她洗?不能吧。
她怀疑地趿上鞋子跟上去,左左右右的打量他。
“萧六郎,你转性了?”
萧乾看她一眼,并不回答。
很快,两个侍卫便抬了木桶去隔间的净房,热气腾腾的水温蕴得墨九睁不开眼。
“喂,萧六郎……”她润了润嘴巴,看他玩真的,自己却缺勇气了,“嘿嘿,这不像你会干的事儿。”
萧乾慢条斯理地脱下外袍,挽高袖子,清凉的眸底带着一抹笑。
“小娘子,请入净房?”
这货很少说这般轻佻的话,墨九噎了一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要纡尊降贵亲自为她服务。斜睨着他,她一步一步拖着脚走过去,倚在净房的门框上,隔了一层薄薄的热雾看萧乾高远出尘的俊脸,无法从他的表情上判断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与她“斗智斗勇”,看哪个先抗不住认输。
“嗯?”萧乾低笑,“怕了?”
墨九唇一弯,走到他身边。
“那就劳驾六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