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轻松,就像真的没有难过一样。宋熹俊逸的面上闪过刹那的不舍,心里默默一叹,站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住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微风,柔和的声音也散在那风中,落入她的耳际。
“这里没有旁人,你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
淡淡瞥他一眼,墨九“噗哧”乐了,傲然地昂起下巴,“我为什么要哭?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哄着我,骗着我,为了我的安全也算煞费苦心了,我不是应当开心才对吗?”
这姑娘很干脆,不喜欢打肚腹官司,尤其对宋熹,她几乎从不隐瞒心迹。
可听她这样直言不讳,宋熹却微微一怔。
迎着烈日灼人的光线,他微眯着眼静静看她片刻,轻声问:“为什么你生他的气,却不生我的气?”
墨九迟疑一瞬,“因为你不是他。他是我的男人,而你是我的朋友。”
很多时候,最最伤人的不是谎言,而是实话。
墨九对宋熹说的话,其实是天下女人的共有心声。但凡女子,心都是柔软的,可以对人微笑、给人宽容。但因为深爱,反而对自己的男人要求会更高,哪怕会惹得他们生气,不理解,可因为他是自己的男人,就必须“享受”这与旁人不一样的待遇。至于朋友,只要彼此相处融洽,可以开心玩耍,就能继续友谊,她也断然不会计较那么多。
可就是这样的真实,如一把重锤,击在宋熹的心脏上。
一颗心窒痛片刻,他突然有一点喘不过气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