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一哂,她也没心思吃东西了,拍拍蓝姑姑就起身。
“行了,你好好照顾我娘吧,我先走了,免得我在这儿惹她嫌,刺激到她……”
蓝姑姑也不晓得到底怎么回事,看墨九要离开,叹息不已。
“也不晓得造的什么孽,你一个,大姑娘一个,都来气娘子。她那破身子,再被你们姊妹俩这么折腾,我看是没几日好活了……”
大姑娘?墨九脚步停下,冷不丁回头。
“方姬然来过?”
“没大没小。姐姐不会叫吗?”蓝姑姑横她一眼,看墨九不以为意地笑,又道:“她到没有过来。唉,从上山开始,你何时见她出过然苑?”
“那她怎么气着我娘了?”
“是灵儿姑娘来了,说大姑娘这两日更是不成了,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用,这不,娘子昨儿晚上硬撑着身子去了一趟,回来就坐在那里生闷气。要不是有小虫儿闹着,估计她也以泪洗面,茶饭不用了。瞧这样子,可不是被气的,又是怎的?”
蓝姑姑是个性子简单的,可墨九不是。
方姬然的身子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上兴隆山也不是一天两天,可这突然“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却是这一天两天。
如此,只能说明什么?
——因为萧大郎。
萧大郎的身份在兴隆山上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秘密。
可对方姬然来说,想要知道,却是不难——墨妄很难隐瞒于她。
想到萧大郎那张脸,那个吻,那些轻薄的笑语,还有萧大郎曾经和方姬然的纠葛,墨九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觉得特别胃肠肝脾肾都不舒服。
大抵用了人家的二手男人,都是这个滋味儿?
她润一下嘴角,看向蓝姑姑,“好好照顾我娘,有事儿赶紧通知我。”
灰溜溜地从织苑出来,墨九罕见地不觉得饿。
看看头顶的烈日,再看看脚下的青草,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在想方姬然与萧大郎的事儿。突然间,她发现自个儿其实疏忽了,真正应当做的是成全他俩。
既然一个失颜,一个重症,说不定两个人在一起以毒攻毒,还能痊愈?
在她考虑好确实应当去撮合撮合的时候,她的人已经站在了萧大郎的屋外。
萧大郎就住在她的“九号楼”里的一个独院。
看到这个院子,她不由叹息——确实她太单纯了。
怪不得……人家他说是她的面首。
怪不得……方姬然以泪洗面,茶饭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