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见好就收的不再询问关于郝睿姐姐和麻经纬之间的事情,而是转向了这一次祝盼香父母向他们求助的中心目的——劝走这个“瘟神”。
当然了,这个任务也是非常艰巨的,贺宁才刚刚一开口,郝睿就毫不犹豫的表示了拒绝,表示自己想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谁也管不着。
“这个家是我姐夫的,我姐夫的就是我姐的,是我姐的我就可以随便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如果我姐活着就绝对不会不让,我姐夫也没权利管我,更何况是祝小三的爹妈,一对儿老狗!”他充满鄙夷的回答说,“不服气就来赶我啊!看看是我打死他们,还是他们打死我!我没有直接把那两只老狗打出去,都是因为我答应了家里头不惹事儿,要不然你以为他们还能呆在我姐夫的房子里头?”
郝睿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珠子一直四处乱看,脸颊的肌肉也时不时会出现那种不受控制的抽搐,给人的感觉就是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的那种,贺宁也没有和他去争辩太多,见他顽固的不肯走,就差不多放弃了劝说的打算。
“那你姐夫现在住院呢,不在家,等回头身体好了回来,你让不让他住?”贺宁不再提起祝盼香父母,以免郝睿会下一秒钟忽然就翻脸。
郝睿想了想,撇撇嘴:“他回来也不行,我得住到自己高兴走为止!”
贺宁听他这么讲,就干脆不说什么了,也不打算继续逗留,她和方圆他们离开了卧室,回到了客厅里面,祝盼香父亲坐在沙发上,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但是却又敢怒不敢言,除了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架势之外,连口都不敢开,祝盼香的母亲也是一样,她做贼一样的拉着贺宁进了厨房里面,还特意关上了厨房门。
“怎么样?他同意滚蛋了没有?”她压低了声音,用比耳语的音量高不到哪里去的音量问贺宁,“一会儿他就跟着你们走?”
贺宁对她摇摇头:“他不同意离开,说这是他姐夫的房子,他有权利住。”
“这是什么话!”祝盼香母亲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声音还是一丝都不敢提高,“他凭什么呆在这里!你们不是警察么!你们就直接抓他啊!”
“我们是警察这不假,但是你让我们以什么名义抓他?”贺宁反问。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私闯民宅了!这还不够抓他的?”祝盼香母亲说。
贺宁摇摇头:“是谁报警说私闯民宅呢?你们两个么?那你们两个当初不也是没有经过麻经纬的允许,就直接闯进来住下的么?这个房子的房主是麻经纬,房子本身也是在和祝盼香结婚之前就早已经购置好的,属于麻经纬的个人财产,你们不经他的许可,这样一样属于私闯民宅,跟屋子里那位没有区别。”
“那怎么能一样,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麻经纬的房子不就是我闺女的房子么!我闺女没有了,她的东西就应该是我和她爸的东西!我们两个等于是住自己家!凭什么跟屋子里那个瘟神一样!”祝盼香母亲听了贺宁的说法,气得跳脚,但是又不得不强忍着压低了声音,那个姿态实在是有些滑稽可笑。
“阿姨,如果现在反过来,是麻经纬没有了,那你们女儿祝盼香作为配偶,是可以继承麻经纬的个人财产的,但是现在出事的是祝盼香,麻经纬对这套房子的所有权没有什么变化。”贺宁有些无奈的同她简单的解释了几句,也不知道到底是祝盼香父母不懂法,还是单纯的想要胡搅蛮缠,这世界上只听说过活着的人继承死去的人的遗产,哪里听说过死去的人分割或者的人财产的道理。
“那……那个瘟神还打人了呢!你们就不能用这个借口抓他么?”祝盼香母亲一看强调所有权这一条路行不通,只好又改了一个主意。
贺宁一脸的爱莫能助:“如果只是他动手打了你们,那是可以的,但问题是这件事是你们动手先打了他,他还手,论起来也是治安案件,不归我们管,最后的处理十有八九是各打五十大板的结果,并且你们谁的行为都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也别指望能把人给关起来,回头进去转一圈,调解一通,批评教育一通,大不了罚点款,一转头就出来了,到那个时候那人会不会打击报复,我可不敢保证,虽然说如果他敢打击报复,并且造成了严重后果,别说是治安案件了,很有可能都能够上升为刑事案件,归我们部门管,可是管是管了,这里头遭罪的不还是你们两个人么?所以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你们再考虑一下,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和我的同事现在就进屋去抓人。”
她这么一说,祝盼香母亲也迟疑了,贺宁不再说什么,给她时间去纠结。其实真的如果想要解决,这件事也未必不能有别的解决办法,只是贺宁不想罢了。祝盼香父母打从一开始的态度和所作所为,都让她有些看不惯,这一次也算是借着郝睿这么个“瘟神”给这老两口一点教训。毕竟麻经纬过一阵子也还是要出院的,假如祝家二老真的就打定了要占房子的主意,赖着不走,麻经纬刚刚丧妻之后又要有家不能回,这也未免有些太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