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慧背着软塌塌的阮宇出门的时候,跟阮软交代,“软软,不要乱动房子里的东西。饭我已经做好了,等廖先生回来,你跟他解释一下,把饭盛给他吃。你要是愿意,闲着没事就去后面花园帮妈妈浇浇水,不能浇的话,那就等我明天再浇。”
阮软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点头,也嘱咐她,“您路上小心一点。”
秦佳慧背着阮宇出门打车去医院后,这栋大房子里就只剩下阮软一个人。
阮软噩梦似的回忆都在这栋房子里,她不愿意在房子里呆太长时间,因为看到每一个熟悉的角落都会想起那些不堪的回忆。
在秦佳慧走后,她就去了房子后面的花园。
想着秦佳慧这几天要照顾生病的阮宇,还要收拾这么大的地方,她想能帮她一点就帮一点,所以她打算去把浇花浇草地的事情给做了。
阮软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熟悉不已,能在脑子里画出一张细节清楚的地图。
去到房子后面,阮软把身上的包包拿下来放到遮阳伞下的白色椅子上,然后去拧开浇水的水龙头,拿上水管往草地上洒水。这事情简单,可没什么难的。虽然草地上有水龙头可以自己旋转浇水,但她还是选择亲自动手,希望可以浇得快一点。
阮软拿着水管往草地上洒水洒得认真,然而在洒完大半块地方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蹿出来一只黄毛大狗,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留给她,上来一把把她扑倒在地。
阮软被吓得心脏一揪,被扑倒在地的瞬间尖叫了一声。她心想完蛋了,要被撕了。
结果大狗并没有咬她,在把她扑倒后,就在她旁边闹了起来,是友好调皮的态度。
阮软睁开眼睛的时候,大狗正要舔她的脸,她慌忙躲开,坐起身子。
大狗还在她旁边围着跳,仿佛在说:“来玩来玩。”
阮软看着大狗,没了紧张的情绪,向它伸出手去。大狗果然对她很是友好,摇着尾巴过来把毛茸茸的脑洞拱到她手心里,一直蹭啊蹭。
阮软忍不住心里发酥,笑着问大狗,“金子,你还认识我?”
大狗“汪汪”两声跳开,然后突然咬起地上还在喷水的水管来喷她。水花直冲阮软喷过来,吓得阮软连忙爬起来,要去从狗嘴里抢水管。
她是抢不过大狗金子的,一边叫着“金子别闹了”一边躲水花,结果还是被喷得浑身都是水。
别墅朝北的二楼露台上,廖祁生站在玻璃围栏前,看着碧青草地上正在和狗玩闹的小姑娘,喷开的细密水花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亮光,水花里的姑娘笑得很甜,在稍显梦幻的场景里,像一只纯美的精灵。
软薄的白色连衣裙被喷得透湿,微微贴在身上,头上也干干半湿,是最原始、最纯粹的美。
小姑娘终于从金子嘴里抢到了水管时,才看到站在楼上的他。她握着水管站在草地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与他对视,微湿的头发有几缕贴在脸上,发梢上滴下一滴水珠,胸口微微起伏。
他仿佛……
听到了她玩闹之后气息微重的呼吸声,
清晰犹如在耳畔。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金子:老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第8章
阮软站在草地上,手里拿着水管,管头上喷出来的水花扫过白色裙摆,落在她白净的脚丫子上。
她不经意间看到露台上站着的那个男人,下意识地愣住,与他对视了几秒。而这几秒钟的时间,却让她觉得像一辈子那么长。纷繁的记忆往脑子里灌,和楼上的那张脸重合。
她的身子不自觉瑟缩了一下,连忙移开自己的目光,去关了水,收起水管。
在阮软收拾好水管拿上遮阳伞下的包包往房子里去的时候,大狗金子还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跟在她旁边。一边跟着她往房子里去,一边吐着粉嫩的舌头挂在下颌上。
阮软没有心情再顾及它,她一边往房子里走一边给自己做心理暗示,让自己不要太紧张,强迫自己淡定,像从来没认识过廖祁生一样。
而现在,她只是他家保姆的女儿,其他什么也不是。
廖祁生站在露台上,在阮软移开目光去关水收水管的时候,他目光盯在阮软身上没有移开,伸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打了电话给魏然,电话一接通就说:“不用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疑惑,“廖总,你说什么?”
廖祁生看着楼下带着金子往房子里走的姑娘,“三号礼仪小姐。”
魏然听明白了,在那边应,“哦……好……”
“好”字只听到一半的发音,廖祁生就挂了电话。
而阮软在进了房子后门后,刚走到大厅,就看到了从扶梯上正一步步往下来的廖祁生。只瞥到了一眼,她就把目光收了回来,不敢再多看,虽然他出奇地吸引人。
如果不是对廖祁生没有足够的了解,大部分人都会被他的表象多欺骗。阮软也被他“欺骗”过,那是前世刚来廖家的时候。
单从平时所看到的样子来说,廖祁生可以说是大部分女孩子心里幻想着要嫁的那种男人。他五官硬朗端正,身材高大,有一种不同于奶油小生的俊美。同时他从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受到过各方面良好教育,有着非常好的学识与教养。现在还没到三十岁,能力却惊人,继承了家里的产业,干得比他爸爸好了不是一点点。
这样的男人,谁不想嫁?
阮软前世刚来廖家的时候,对这个男人有的也是无限的崇拜,觉得这么近乎完美的男人,哪个女人能嫁给他,那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当然她没有幻想过那个人是自己,因为她那时还觉得自己太小,嫁人这种事得再等个八年十年。
后来上了他的床,阮软才发现,廖祁生平时的优雅绅士都是假的,他其实是个变态。
阮软站在原地含胸低着头,等廖祁生走下了扶梯的最后一个台阶,才强作镇定地冲他开口说了一句:“廖先生。”
廖祁生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湿哒哒的模样诱惑至极,勾引着他身体深处最原始的躁动要探头。但对她没有不同寻常的态度,开口的语气很随意,“秦姐的女儿?”
“是的。”阮软低着头应,看到自己的裙摆脚趾,还看到金子微微晃在尾巴在她周围绕。
廖祁生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往客厅去,坐到沙发上,仿佛在等着她做什么,仿佛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