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4(1 / 2)

萧月白瞥了眼哭泣不止的妇人,又盯紧了韩至清,一双桃花眼中蒙上了一层血腥气,接着道:“韩老大人,你可勿要那样冥顽不灵才好。”

因萧月白生得昳丽,瞧起来柔弱万分,韩至清曾甚是轻视他,而今被他盯着,韩至清却直觉得有阵阵寒气不断地从骨头缝中窜出来,眨眼间,便蔓遍了全身。

萧月白盯了韩至清片刻,又望着韩芩道:“韩大公子,你父亲不愿意同我说话,便由你来说可好?”

韩芩摇首道:“小民不知萧大人想要小民说甚么。”

“原来你却不知么?”萧月白为难地道,“那我留你在此处不是平白耽误了你的功夫么?”

韩芩闻言,又惊又喜,以为萧月白要将自己放了去,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向着牢门奔去,下一弹指,他却闻得萧月白道:“韩大公子,不如我送你去与韩二公子作伴罢,我与韩二公子也算得上同僚一场,着实不忍他黄泉路上孤单一人。”

萧月白此言逼得韩芩的双腿登时瘫软了,直要跌倒在地,幸而由旁的一姬妾及时扶了,韩芩才不至于失了体面。

见状,萧月白轻笑一声,以指尖有节律地击打着墙面,不再发问。

指尖击打墙面发出的脆响在昏暗、逼仄的牢房中回荡着,利落地钻进了韩家每一个人耳中,萧月白仿若不是在击打墙面,而是在击打他们血红的心脏似的,直击打得他们心跳失序,精神紧绷,四肢发冷。

约莫一盏茶后,那磨人的脆响终是停歇了下来。

萧月白懒得再与他们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道:“火/药藏于宫中何处?引燃之人又是何人?”

萧月白已查到韩家偷运了一些火/药进了宫,一时却查不出火/药的具体位置,这才将韩家人全数下了狱。

经过他一番敲打,他断定韩莳应当不知内情,才命人把他将韩莳下了大理寺一事透漏于颜珣,并借此轻薄了颜珣一番,而后命陆子昭将韩莳与颜珣一道送回了宫中去。

未免判断失误,他又命了一人监视颜珣与韩莳的动静。

之所以要将颜珣与韩莳送去归雨轩,而不是栖云殿,便是因为他怀疑那火/药便藏在栖云殿,毕竟栖云殿是他与颜珣新房所在,极为紧要,若是火/药在栖云殿,能一举要了他与颜珣的性命,韩家便可取而代之,改朝换代,纵然那火/药不在栖云殿,归雨轩与其它的宫殿都相距甚远,应当是宫内最为安全之处。

颜珣……

萧月白思及颜珣,整颗心脏都柔软了下来,宛若要化作一片羽毛,凭借夜风飘浮到归雨轩去,珍之重之地拂上颜珣嫣红的唇畔。

萧月白收起了心思,细细地端详着韩家众人。

因此地仅一只灯笼照明,韩家众人的面容不甚明晰,但肢体动作却是骗不得人的。

萧月白心道:瞧起来应当只韩至清以及韩芩俩人知晓火/药之所在。

他双手击了一掌,唤道:“子昭。”

“公子。”陆子昭应了一声,便提着一物进来了。

待陆子昭行至身侧,萧月白指了指陆子昭所提那物,淡淡地道:“子昭,将她抬起头来,让韩老大人与韩大公子诸人瞧个仔细。”

陆子昭得令,掐住那昏迷女子的下颌逼到牢房的栅栏处,好让其中之人看仔细。

众人看清女子面容,皆是吃了一惊。

韩芩一拍地面,愤愤地道:“萧月白,你这是以下欺上,犯了杀头的重罪!”

却原来这女子正是去年的韩贵妃,而今的韩太后,当今陛下颜珣的生母!全天下最为尊贵的女子。眼下她却像一件无用的货物似的被陆子昭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