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昭应声而去。
萧月白松开颜珣,又拂去自己身上的尘埃,方含笑道:“殿下,我们且进去看看罢。”
说罢,萧月白便率先往前走去,他堪堪走了两步,掌心却是一热,一低首,见颜珣握着他的手,打趣道:“这里头应当不会住着鬼怪,殿下,你且放宽心罢。”
“我才不是害怕鬼怪。”颜珣嘟哝着,“我是想牵先生的手。”
“好罢。”萧月白将手指紧了紧,便牵着颜珣进去了。
骆颍已打扫了起来,只萧月白、颜珣俩人往里头而去,这府邸虽不及拂雨殿宽敞,但足以三人居住。
花园处,藤草弥漫,一片荒芜,花园一旁搭着一个木头架子,这架子上头原本不知植的是甚么植物,而今却已被各种野草占据,几近遮天蔽日。
萧月白起了逗弄颜珣的心思,待行至那架子时,故意松开颜珣的手,又隐到阴暗处,压低嗓音,作出鬼怪的嘶吼。
颜珣一时见不着萧月白,耳畔又窜来这等怪声,不由地连连后退,面上却仍是那副喜怒难辨的模样,厉声道:“是甚么鬼怪?出来!”
萧月白见颜珣距那泛着碧波的水池不过一丈,怕颜珣失足落水,心中一惊,赶忙从阴暗处疾步到颜珣面前,将颜珣抱在怀中。
颜珣已然知晓是萧月白在作弄他,却不挑明,只伸手勾住萧月白的脖颈,颤声道:“先生,先生,我好怕,此处有鬼……”
“不怕,不怕。”萧月白将颜珣抱得更紧了些,“方才是先生想吓唬你,此处并没有甚么鬼怪。”
颜珣见萧月白自己认下了,也不客气,一口咬下萧月白的锁骨,闷声道:“先生,你欺负我。”
颜珣在自己的纵容下,养成了咬自己手指的习惯,现下他的手指正附在颜珣的腰身之上,想来是那手指咬不得,才选了最为方便的锁骨来咬。
萧月白失笑,颜珣并未多用力,他半点不觉疼,只不知为何有酥麻感自那咬痕蔓延开去,下一瞬,又有温热、柔软的物什在那咬痕轻轻扫过,他低首一看,却只看到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那物什,莫不是颜珣的舌尖罢?
颜珣细细地舔舐着咬痕,片刻后,直起身来,从萧月白怀中钻了出来,又牵了萧月白的手,扯着萧月白往前走,欢快地道:“先生,我们去里面瞧瞧罢。”
萧月白微微发怔,任由颜珣牵着,俩人行至一房间,推门而入,里面竟摆着诸多兵器,虽已全数锈迹斑斑,但多年前,定然是锋芒逼人。
俩人将整座府邸走了一圈,再回到前门之时,骆颍已收拾干净了大半,残余的那扇大门也已拆了下来,有一工匠正在测量尺寸。
那工匠测量完毕,朝候在一旁的陆子昭道:“敢问公子这大门要甚么厚度?甚么材质?甚么样式?门锁又要甚么材质?甚么样式?”
陆子昭望了眼萧月白,萧月白则望向由于旁人在场已松开了手的颜珣。
颜珣淡淡地道:“随先生罢。”
萧月白不紧不缓地走到工匠面前,道:“我等手头吃紧,劳烦师傅做两扇最为便宜的门来罢,无须计较材质。”
工匠从未见过生得如同萧月白一般好相貌之人,霎时震住了,良久,回过神来,却不由腹诽道:最便宜的门?当真是小气得很。
但做生意之人,只要是客人,都得好生伺候着,是以,那工匠面上也不敢露出不满,仍是客气地道:“最便宜的门,一两银子即可,只小的手头没有木材,得托人从山里头砍了来,怕是得四、五日光景才能完工。”
萧月白笑道:“不打紧,四、五日便四、五日罢。”
待工匠走后,萧月白吩咐陆子昭寻几个手脚利落之人,帮骆颍一同扫除,才回到了颜珣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