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自己吃了一只海棠酥,又将最后一只海棠酥喂予颜珣,才含笑问道:“阿珣,你要去猜灯谜么?”
颜珣本是打算在萧月白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但萧月白实在太过惹人注目,他若是去猜灯谜,顺利得了头筹,难免会为伴在他身侧的萧月白引来更多的目光。
故而,颜珣连连摇首道:“我不要去猜灯谜。”
面前的颜珣神色无异,但萧月白却从中窥见了一丝别扭,萧月白放软声音问道:“阿珣,你可有甚么不快么?”
下一瞬,颜珣的手指附上了萧月白的手背,又从手背攀爬上去,潜进了宽大的衣袂中,将萧月白小臂赤/裸的肌肤好生摩挲了一遍,末了,五指挤进了萧月白的指缝之中,才答道:“我并无不快。”
俩人身在人流之中,萧月白不便细问,只能反握了下颜珣的手。
大庭广众之下,俩人双手交握终究不妥,颜珣深吸了一口气,便将手从萧月白指缝间抽了出来。
四周花灯璀璨,又有烟花直冲上天,绽放开去,一朵朵的绚烂至极,夺目生辉。
放烟花那处距离俩人尚有一段距离,烟花持续不断地燃着,旁人皆是赞叹不已,颜珣却顿觉双耳仿若被炸了开来,耳膜生疼,有轰鸣声久久不散,他登时头疼欲裂,本能地扑到萧月白怀中,阖上了双目,眼前却不知怎地有朦朦胧胧的画面快速掠过,如同人死前会现于眼前的走马灯似的,他欲要将那些画面看个分明,却是束手无策,唯有任凭其飞掠而过,只萧月白一双桃花眼破开迷雾,朝着他望了过来。
“阿珣,阿珣……”萧月白忽见颜珣双眉尽蹙,连声唤道,“阿珣,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头疼骤然散去,颜珣费力地定了定神,仰首凝视着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笑道:“无事,不过是被这烟花声惊了一下罢了。”
说罢,他望了眼烟花,低声道:“先生,我们回去罢。”
萧月白抚过颜珣毛茸茸的额发,见他面色已恢复如常,疑惑地道:“阿珣,你不是盼了许久的上元灯会了么?为何这样急便要回去?”
“我……”颜珣扫过诸多的行人,心生羞怯,快步向前而去,“先生,我们走罢。”
萧月白疾步跟了上去,一旁的河边有成群结队的妙龄女子在放荷花灯,这荷花灯里头置着一小截蜡烛,荷花灯在河面上漂漂荡荡的,灯火映在水面上,灯影水光,相映成辉,带着女子们的寄望往远处去了。
其中有几个女子放罢荷花灯,站起身来,乍然瞧见了萧月白,皆是含羞掩面。
颜珣更是不悦,捉过萧月白的一只手腕子,冷声道:“先生,我们走快些。”
人流渐少,不多时,俩人周遭便只稀稀疏疏的行人。
俩人一时无话,上了候在一旁的马车去,待俩人回到府邸,颜珣扯着萧月白进了卧房,又将萧月白逼到墙面上,踮起脚尖来,一口咬住了萧月白的唇角。
萧月白的背脊抵着冷硬的墙面,任由颜珣噬咬,他抬起右手来轻拍着颜珣的后背,左手则揽住了颜珣的腰身。
颜珣在尝到血腥气之前,松开了萧月白的唇角,软身扑到萧月白怀中,蹭了又蹭,:“我不喜欢旁人看先生,我想将先生藏起来,不予旁人看到半点。”
“这便是你不快的原由么?”萧月白抚过颜珣的耳侧,“我倒是半点未曾注意到旁人的目光,他们于我而言不过是过路人,看我还是不看,无关紧要。”
颜珣闷闷地问道:“先生不觉得其中有几个女子身姿妖娆,容貌甚美么?”
“她们美与不美,我倒不知。”萧月白莞尔笑道,“我只知我的阿珣生得是端丽雅致,动我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