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振是真的很放得开,接连三日下来,不管是谁请客,他都去,每回都是喝得个酣畅淋漓,回暂住的别院后,又有着红袖之乐,小日子过得当真是滋润无比,至于盐场么,他竟是一次也不曾去过,就宛若真是来蓬莱城度假一般逍遥自在。
十五日午间,登州水师都督陆明于水师衙门大宴宾客。身为在登州的最高级别官员,赵文振自然是主宾,至于陪客么,那就多了去了。不止是水师中级以上的将领齐至,刺史府的大小官吏们以及城中名人雅士也都汇聚一堂,当真是热闹得个无以复加。
“赵大人。”
人有三急,谁都没法避免,这不,宴至半途,赵文振喝得有些多了的情况下,自然是得赶紧去茅厕解决上一下的。却不曾想他前脚才刚进了瓦房,后脚就跟进了个人来。
“哟,你是……”
赵文振循声回头一看,第一眼便认出了来者是何许人,但却故作不明状地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下官水师游击将军翟恒,有机密事要禀。”
这一见赵文振对自己竟是毫无印象,来人显然很是无奈,却又不得不紧着自报了下家门。
“嗯……,此处不便,有甚事,且就夜里来本官住所谈好了。”
大唐并不怎么重视水师建设,偌大的齐鲁一地,也就只设了一支登州水师,兵力也远谈不上雄厚,军中官阶更是普遍偏低,除了陆明一人是挂着从三品官衔之外,余者最高的副都督也就只是正五品上罢了,似翟恒这等挂着从五品下的杂号将军,就已经是分舰队一级的高级将领了的,此人既是自称有要事要禀,赵文振当然是感兴趣了的,只不过这地儿显然不是谈话的好所在,为防隔墙有耳,赵文振毫不犹豫地便是一压手。低声地便给出了个约定。
“末将遵命。”
这一听赵文振如此说法,翟恒的眼神陡然便是一亮,也自没再多言啰唣,躬身应诺之余,匆匆便就此离去了……
“禀大人,门外来了名水师游击将军,自称翟恒,说是与大人您有约在先。”
一场酒宴喝到了天将擦黑时分,赵文振借口不胜酒力,谢绝了陆明的再三挽留,径直便打道回了府,这才刚在书房里落了座。一碗解酒汤都没喝上几口呢,就见孙苞已匆匆赶了来。
“嗯,且请他来此一叙好了。”
闻知翟恒来得如此之快,赵文振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皱,可也没甚多的言语,仅仅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声。
“诺!”
听得赵文振有令,孙苞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书房,不多会,便又领着一身便装的翟恒转了回来。
“末将参见赵大人。”
只一瞧见了正端坐在文案后头的赵文振,翟恒立马几个大步抢上了前去。恭恭敬敬地便是一个大礼参见不迭。
“翟将军不必多礼,且自坐下叙话好了。”
翟恒是忠是奸尚不好说,可不管怎么着,上门都是客,赵文振自然不会刻意摆啥顶级朝臣的架子,很是随意地便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