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发动汽车,准备载着展昭回公寓时,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三点了,
“嘿嘿~~”展昭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惹得身边的白玉堂也跟着笑,“怎么了,猫儿?那么高兴?”
展昭转脸看他:“我想到刚才白驰和赵桢小时候的事情。”
“呵~~~”白玉堂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蛮有趣的,想不到还有这么段孽缘。”
“那个赵桢,比你小时候还恶劣!”展昭忍着笑。
“死猫,我小时候哪里坏?!”白玉堂抗议。
“你还不坏?你记不记得……”展昭边笑边回忆,“那次,你把隔壁的那两兄弟扔进花坛的土堆里,还浇上水,说让他们快点长大。”
“哈哈~~~”白玉堂也大笑了起来,“记得,记得,八岁时候的事情吧……那两兄弟把你种的花苗都拔出来了,我才教训他们的。”
“中学教历史的那个老师……”展昭说,“你把人家粘在厕所的坐便器上!”
“噗~~~~”白玉堂笑得更厉害,“他后来是被连马桶一起提起来,送进医院的……”
展昭笑得捂肚子:“他屁股上粘着马桶……裤子又提不上,就这么走出厕所,所有的人都看见了……”
白玉堂点头,“谁让他冤枉你作弊来着,还让你罚站……粘马桶算便宜他的。”
“后来他办公室里那颗神秘的自制催泪弹,是不是你放的?”展昭问,“这件事好像到现在,还是学校的未解之谜呢。”
“呵呵……我还锁了他的门,他跳窗户,下面是臭水沟……”白玉堂一脸得意,“从这次之后,他再也不敢多看你一眼,跟避瘟神似的……哈哈……”
“你还说你不够坏?!”展昭瞪他,“你毕业的时候,那些老师巴不得放鞭炮庆祝一下,都说学校总算太平了~”
“谁让他们招惹你?!”白玉堂笑,脱口而出,“你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能碰!”
………………
话出了口,才感觉有些尴尬……白玉堂摇着头笑起来,“现在想想,小时候我就跟个苍蝇拍似的,谁靠你近些,就狠狠拍!”
展昭瞧着越来越近的公寓楼,突然有些认真地转身说,“小白,我们先别回去吧。”
……?……
白玉堂不解地看他,“不回去?天就快亮了,你不睡会儿?”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的那个海滩?”展昭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去好不好?”
“现在?”白玉堂问,“很远哦!”
“我想去……”展昭说,“我们念书的时候经常去的。”
“对啊,你一有心事就去堤上坐着,上那里准能找到你。”白玉堂说,“你真的想去?”
“嗯!”展昭点头。
白玉堂掉转车头,向s市的海滩驶去。
这里的海滩,并不是那种细沙满地的沙滩,而是石滩。巨大的堤坝一侧,布满了圆形的水泥柱,都是用来固定堤坝的,人也可以走上去。在那里欣赏海景,看那海水拍打着浅滩的礁石,别有一番意境。
把车停到路边的高速公路上,白玉堂和展昭一起下了堤坝,爬上石柱,走向海岸。
天和海交界的地方,已经泛起了微微的亮色,海风带着咸湿的味道,和清冷的空气一起,灌进肺里,瞬间觉得清爽沉静……
白玉堂从后面轻轻环住展昭,凑到他耳边,“猫儿,你有心事?”
“……你又知道……”展昭微微往后靠了靠,感受着白玉堂胸前的温暖。
“我不是说过么,你是研究人的专家……我是研究你的专家。”边说,边亲吻展昭的后颈和头发,“猫儿,告诉我,你在不安什么?”
“我……我可以感觉到……一种邪恶……”展昭向白玉堂靠了靠,“这次的案子,和以前的都不一样……这个凶手……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邪恶、凶狠、不安定……”
白玉堂收紧了手臂,将展昭搂得更紧,说:“是从孙倩那个现场感觉到的,是么?”
展昭回头看他,“你也发现了么?”
摇摇头,白玉堂笑着捏捏他的下巴:“我没有你那种可以感受人心的力量……但是我可以感觉你的情绪变化……猫儿,你高兴、伤心、害怕……所有的情绪我都可以感受到。”
展昭轻轻摇头:“我觉得……还会有人被害……也许还会是像孙倩那样无辜的小孩子……可是,我们却一点头绪都没……”
白玉堂低头,吻住展昭不停开合的双唇,让他渐渐地安静下来。
“猫儿,我有些东西想给你……你,不准笑。”白玉堂放开展昭,轻缓地说。
“东西?”展昭不解地抬头看他,“什么?”
白玉堂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绒制盒子,打开,里面有两枚银色的指环……款式简洁而雅致……
“你?”展昭有些惊讶地看他,随即低头笑了起来。
“不准笑!”白玉堂难得地脸上有些烧,“我也知道有些傻,碰巧那天看见了,觉得不错就买了……”
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枚戒指,给展昭,“我……我还买了链子……你要是不想戴在手上,可以挂在……”
话还没说完,展昭已经伸手把戒指接了过来,问:“两枚是一样的么?”
“嗯,一样。”白玉堂点头,却见展昭拿起他的手,把那枚戒指戴在了他左手的中指上,又拿出另一枚,戴到了自己的中指上。
白玉堂有些震愣地看着展昭的举动,“猫儿……链子……”
展昭接过链子,拿在手里,问:“你觉得,我会介意别人知道我们……所以不愿意戴这枚戒指,但你又想让我随身带着……即使是挂在脖子上?”
点头,白玉堂注视着展昭,就见他笑着转身,对着远处一甩手,银色的链子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落进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