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监听了,顿时有些吃惊,舒妃娘娘年年都要赏他?无功不受禄的,舒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呀?若说是想补偿他,这一百两银子也足够了吧。
小文子低声道:“你去了泰陵,只管好生巴结着苏总管。日后……我们娘娘说不准还能用得着你呢!”
郭太监虽然有些不解,可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了。娘娘用得着他,岂非她日后还有机会回宫伺候?郭太监咬了咬,道:“奴才一定不会叫舒妃娘娘失望的。”不管怎么说,攀上舒妃这棵大树总不是坏事。何况舒妃也没让他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不就是讨好巴结一下苏总管吗?他去了泰陵,当然要巴结顶头上司了。
小文子又嘱咐了郭太监要保密,便要告辞了。正在此时,只见御前的王钦竟然也来了。
郭太监吃惊,小文子同样也吃惊。
小文子几步迎上去:“王公公,您怎么来了?”
往前看到小文子,也有些惊讶:“你不是舒妃娘娘身边的小文子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文子暗想,来的时候,娘娘可是嘱咐了,若被人瞧见了,不必隐瞒赏了郭太监些银子的事儿,便笑着道:“我们娘娘瞧着郭公公可怜,有些不忍,所以叫奴才带了一百两银子赏他,权当是养老银子了。”
王钦听了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小文子打量着王钦:“王公公,那您……也是来送郭公公的?”
王钦忙点头,“是……是啊,我……跟郭曙是同乡,所以来送他一程。”
小文子忍不住想,郭曙居然跟御前的副总管太监王钦是同乡?他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儿?而且王钦的举动有些古怪,那番话,听着根本像是临时编出来的。不过小文子也不好刨根问底,笑着躬身便告辞了。
郭太监走上前道:“王公公,老奴是临淄人士,您……是商丘人吧?”——不在一个省份,哪儿能叫“同乡”呢?
王钦笑着道:“你是山东临淄人,我是河南商丘,两省紧挨着呢,自然算同乡了!”
见王钦如此牵强的话就能笑眯眯说出口,郭太监暗自明白了点什么,便拱手道:“王公公,您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听得这话,王钦脸上笑开了花,“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去了泰陵之后,可别以为那是养老的地儿!你素来会处事交际,有件事交给你去做的确正合适。”
郭太监忙洗耳恭听:“您吩咐!”——这位可是御前的副总管,总管吴书来一把年纪了,保不齐那天,王钦就当了御前大总管了呢,郭太监自然不敢有半分得罪。
王钦低声道:“小事一件,但你得上点心。去了泰陵之后,好好接近一下苏培盛。”
郭太监懵了,怎么又是这位前任御前大总管太监啊?
王钦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道:“想巴结人,手里没银子是不成的!这是三百两,以后年年我都会托人带给你的!”
郭太监懵然点了点头,这一会儿的功夫,他都收了四百两银子了!数额愣是比之前抄没的积蓄还要多了!!这去泰陵,怎么竟比他做古董房首领太监油水都多?
而且舒妃娘娘,还要御前的王钦,都让他去巴结接近苏培盛。这是为什么呢?苏培盛他一个过了时、无权无势的老太监,何以值得这般瞩目?他只知道苏培盛是先帝的心腹,可先帝都驾崩了呀!!难道苏培盛身上有什么大秘密不成?
郭太监带着满腹怀疑和两方吩咐的相同的任务,踏上了前去泰陵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