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在弘历面前,从来都是极为顺从,哪怕是再不讲理的要求,令妃也无比温顺地应下了,柔柔怯怯表示自己会很听话。
令妃的表现,让弘历很满意,便安抚了几句:“你只管回宫好好养胎,朕不会亏待你的!”——一张空头支票,就如此轻描淡写得开了出去。
乾隆二十三年二月初三。
到这一天,嘤鸣回宫整整一个月。
烟儿探查的消息,也基本齐全了。
是去年腊月初五的夜里,刚到圆明园的令妃和十五阿哥病情大好,弘历便前去看望,顺便用了晚膳,十五阿哥乖巧可人,让弘历很开心,所以令妃一杯杯倒酒,他不知不觉中,就多喝了些。然后,顺理成章的,弘历留宿在了凤麟洲。
也就只有那么一晚而已。
“就一次,她就怀上了?”嘤鸣突然冒出了一股怀疑。
嘤鸣又问:“令妃的月事是那几日?”
烟儿道:“听说一直都不太准,每个月都要拖延个三五日。上一次月事,听说正好是腊月初一到初四。”
嘤鸣眯了眼睛,“也就是说,弘历留宿的那晚,她的月事刚刚尽了而已?!!”
嘤鸣心头跳起了一抹喜悦,月事刚尽,正好是安全期啊!!
当然了,虽然说安全期不一定就不会怀上,但怀上的几率灰常灰常小!!!
那时候,卵子刚刚排掉,新的卵子还没有结出,这个时候咋怀?!!
假孕——这两个字冒出在嘤鸣心头!!
除非令妃根本没有怀上身孕!!!
可是,有一点说不通,令妃的身孕,是三个太医同时诊断出来了。太医们的把脉手段,个个不俗,若一个把错了,倒是可以理解,三个同时错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三个人同时被收买,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用药物改变脉象?”这个唯一的可能被嘤鸣呢喃了出来,但是——这有可能实现吗?又真的能蒙蔽了医术高超的太医们吗?
这时候,给嘤鸣请平安脉的徐院判也来了。
这一次诊脉过后,徐院判脸上的笑容比前几日更多了几分,又问了一遍嘤鸣的月事是否依旧没来,得到确切答案之后,徐院判笑出了一朵花:“主子娘娘的脉象日渐清晰,奴才已经有七八分的把握了。”
嘤鸣也笑了笑,忽的问:“这滑脉——据说要足月才可以确诊,是真的吗?”
徐院判点头道:“一般都是如此。”
嘤鸣“哦”了一声,又道:“滑脉不会诊错吗?”
徐院判笑呵呵道:“除非是那些江湖郎中,否则凡是像样点的大夫,便不至于连滑脉都诊错了。”
嘤鸣皱了皱眉头,“难道真的没有一例诊错的?”
徐院判略一思忖,便道:“事无绝对,错漏自然也是有的。”徐院判略一顿,便道:“这滑脉,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因此很容易诊断。但是也有一种与之相似的‘浮滑脉’,常见于素体多痰湿而又感受外邪,其脉象也是应指圆滑,不过浮大而无力。因此与月份浅时的滑脉十分相似,很难辨别。”
虽然里头一大堆的专业术语,嘤鸣不懂,但意思却懂了!!
“也就是说,浮滑脉很容易被误诊为滑脉了?”嘤鸣急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