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三阿哥大惊,和惠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可弘历的怒意仍旧未消,他指着吐血口脸色苍白的永瑢怒斥道:“朕已经将你出继慎靖郡王允禧一脉,你非朕子!!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这披麻戴孝,也没你的资格!!你给朕滚出宫去!!”
弘历的话着实刻薄,还有那句“非朕子”,可谓直刺永瑢心痛痛处!永瑢嘴角带血,眼中满是怆然之色:为了容嫔,汗阿玛竟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和惠见状,忙跪着膝行上前,哭诉道:“汗阿玛!额娘现在尸骨未寒,若连儿女们都不能在灵前送行,您叫额娘如何走得心安呢?!”
弘历冷哼道:“有什么不心安的?这孽障又不是纯贵妃亲生,自然用不着他发送!!”
和惠不禁满目悲怆,汗阿玛是真的动怒了……
三阿哥永璋扶着永瑢,亦是满心悲戚,哪怕出继了,六弟都还是汗阿玛的亲生儿子啊!为了一个妖妇,汗阿玛竟如此对待六弟,三阿哥心中感同身受般悲痛愤懑。
弘历怒冲冲道:“来人,将这个孽障逐出宫去!以后,再也不许入宫朝见!!”
听了这话,永璋心中的悲戚再也遏制不住,他忙磕头道:“汗阿玛,六弟……”
“闭嘴!!”弘历一声呵斥打断了永璋的话,“谁敢替这孽障求情,便与他一起滚出宫去!!”
永璋心中愤慨不已,挺直了腰杆想要辩驳,却被虚弱的永瑢一把拽住了衣袖,“三哥……别、别冲动……”——他自己就是太冲动了,只盼着三哥别跟他似的。
“六弟……”三阿哥怆然泪下。
这时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闯入了弘历的视线,哥哥永琚手里牵着慢吞吞踉踉跄跄的弟弟永瑶,便跑了过来。永琚撩起马蹄袖,便跪了下来,永瑶不知状况,也只懵懵懂懂跟在哥哥身边也矮墩墩跪好。
“汗阿玛!”永琚刚要说出自己酝酿了一路的话,却突然瞅见六阿哥永瑢倒在三阿哥永璋怀里,嘴边还满是鲜血,瞧着不太好的样子。
永琚瞪大了眼睛:“六哥?!六哥你这是怎么了?”
六阿哥只苦笑以对,“只是老毛病又犯了。”——冲动的老毛病。
永琚歪着脑袋想了想,愣是没想起了六阿哥到底有什么旧疾,竟到了要吐血这么严重的程度。
永璋愤然道:“六弟因一时冲动,骂了容嫔是‘妖妇’,所以被汗阿玛盛怒之下,踹了一脚,所以就成这幅样子。”——永璋话里满是愤愤不平之色,仿佛又一腔怨怼无处可法。
听了这话,永琚也跟着愤然起来,他握住拳头气鼓鼓道:“她本来就是妖妇嘛!六哥又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