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2 / 2)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本以为出其不意就能迅速占领皇宫,可到底还是低估了秦默的能力。两人在宇文渊率兵去炎帝寝宫的路上狭路相逢。

宇文渊一袭银色盔甲,目光凛冽,冷冷地盯着挡在他面前的秦默。

秦默今日穿得是一袭玄色铠甲,神情凝肃而森冷,虽然并未着象征的皇族的银色,但身上却自有一股王者之气,让人望去肃然。

两人立在道路中央,冷冷地对视着。

他们的容颜有着几分相似,幽深的瞳孔中都泛着隐秘的海水蓝,只是眸中的情绪确是冰冷而不带一丝情感的。

宇文渊百感交集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所有想要的东西都会便面前这个男人抢得一干二净。也许从南齐宫宴上的初见开始,两人的命运之绳就已经缠绕在了一块。

他恨他!

恨他抢走了他唯一倾心过的女子!恨他夺走了他筹谋许久的一切!恨他明明只是个外人,却坐上了那个他向往许久的位置!

命运仿佛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他曾经以为唾手可及的一切,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

这让他如何甘心?!

宇文渊一口银牙紧咬,眼中的怒火已经喷涌出来。

秦默勾唇冷笑一声,“宇文渊,你胆子可真不小!你可知你如今在做什么?!”

宇文渊愤恨而视,“我只是在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不过是个鸠占鹊巢之人罢了!”

秦默神情愈冷,“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你是说……太子之位?还是这偌大的皇宫?!”他冷冷盯了宇文渊一秒,忽而大笑出声,笑声中藏着深深的不屑,“论嫡长,论能力,你哪一样及得过我?!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真是可笑,若是不是霍贵妃二十年前动得手脚,你以为,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嚷嚷?!”

宇文渊神情微变。

二十年前北魏大皇子为何在前线离奇失踪,这里头的隐情别人可能不知,他却是一清二楚。当年皇后先于她母妃怀孕,母妃心中不甘,暗中指使人将刚出生的大皇子从军营中偷了出去,没想到那人一时心软,没有斩草除根,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后患无穷。

宇文渊恨得牙痒痒,奈何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大喝一声,“少废话!”说着,扬手一招,示意身后的士兵攻了上去。

秦默冷哼一声,也号令众将士迎敌。

宇文渊叛变事出突然,秦默得到消息,来不及多做准备,只得同秦肃一道先带少量精兵赶来制止宇文渊的阴谋。

虽然这些精兵个个都能以一敌十,但到底抵不过宇文渊人多,秦默这方渐渐有被逼退的趋势。

宇文渊得意一笑,不由精神大振。只见他身先士卒,手持利剑,目光含煞,一路收起剑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短短时间,脸上和盔甲上已满是鲜血,仿佛从修罗地狱中爬出的人一般。

秦默眉头一皱,同身旁的秦肃对视一眼。

秦肃一点头,“你先带一部分人去保护炎帝,我在这里挡住他的进攻,援兵应该很快就来了。”

紧要关头,也来不及多加思考,秦默点点头,沉声道,“五兄,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箫姑娘还在府中等着你平安回去。”

听到萧染的名字,秦肃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柔情,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会的。”

秦默在秦肃的肩膀上拍了拍,不再犹豫,点了部分士兵,同他一道往炎帝寝宫赶去。

宇文渊虽然杀红了眼,但秦肃是战场上出来的人,虽然武功可能不及秦默,但迎敌的经验却更为丰富,知道如何能快速地一刀毙命,一时间,宇文渊竟近不了他的身,就连带来的士兵也被杀了不少。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谁也占不了便宜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嚣震天的喊声。

宇文渊凝神一听,忽然脸色大变。

秦肃却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他们的援兵来了!

宇文渊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举兵,一是情势所迫,二是想打个出其不意。兵贵神速,他知道从城外调兵进城要一段时间,只要利用好这段时间,迅速控制住炎帝,他就占了绝对的上风。

可谁想到秦默居然及时赶到拦住了他,还让他在这里卡了这么久!

眼见前有障碍,后有追兵,宇文渊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走,很有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这条路不通,或许还有第二条路才是。

这么一段,他当机立断,下令留下一小部分人在这里御敌,自己则带着十几名精兵趁机逃出了包围圈。

秦肃这边人手亦是不够,后头援兵又没到,被宇文渊留下的人绊住了手脚,等到脱身之时,宇文渊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得按下心中的憋屈,在这里等着同援军汇合,然后一起赶去炎帝寝宫。

宇文渊急急匆匆逃了一段路,见后头没有人跟来,这才微微舒了口气。

“王爷,现在怎么办?”身边一名亲兵申请焦急到。

宇文渊神色阴鸷地望了远处一眼,沉声道,“去母妃寝宫。”

之前举兵之时,他就留了一部分兵力在霍贵妃处,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当真用上了。

他带着人好不容易躲过宫中巡逻士兵的追查,千辛万苦终于赶到了霍贵妃的寝宫。还未走近,就觉得事情有几分不对劲。

静。

太安静了。

虽然他知道母妃喜静,但在眼下这种情况下,这种安静实在是太诡异了,这让他不由地放慢了脚步,朝身后人给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务必小心行事。

他命人在前面打头,自己跟在队伍中间,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若是从前,他必然不会冒这个危险,可现在他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了。此时出去,只是自投罗网,由不得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