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陈言指指桌上的饭菜,对李茂山说:“你阿爹特地找个饭点时间过来跟你说这么几句话,还偏偏不吃饭就回去。这是几个意思?”
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点过来,自是要吃了饭再回去。
陈言有注意到他刚刚瞥了好几眼桌上的菜,以为他就是想来吃顿饭的。
但是老李头偏偏还就不吃。
李茂山只是笑笑,道:“阿爹估计是不放心阿水一人在家。你也别想太多,我们吃饭吧。既然阿爹说了明日要去帮忙,吃完我们也好早些休息。”
翌日一早,天空飘了一小会雨。等到出丧的时候,倒是雨停了。
村中来了不少人一路送葬,大家的心情都恰似这阴沉沉灰蒙蒙的天。平日里欢闹的孩童都乖巧的跟在双亲身旁,严肃沉静的气氛下,陈言跟在人群中一路送到山上。
一路走一路撒落白色的纸钱,混着泥泞的山路上粘满了褐色的泥土。
钱阿么这两日已是哭的嗓子沙哑,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虚弱。钱宝红着一双眼,一路抽抽泣泣,哑然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
棺材即将下葬,钱阿么立即扑上去,抱着棺材大喊着:“宝儿他爹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姆,让我们俩以后可怎么办啊……”
钱家本就是外来户,村里并无多少亲戚。
这会子钱阿么哭的如此伤心,也只有钱宝伴在身旁。入殓下葬,少不得由家人哭丧。两姆子趴在棺材上,可劲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