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继落座后,夏文杰好奇地问道:“金先生此次前来是有事吗?”
“我是专程来感谢夏先生的。”金大喜说着话,从手下兄弟的手中取来一只小礼盒,递给夏文杰,同时解释道:“上次多亏夏先生出手相助,才保下恩敬的一条命,这是兄弟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说话间,他把礼盒递到夏文杰面前。
夏文杰怔了片刻,才猛然想起是怎么回事。那次他和纪筱晴到一家饭店里吃饭,刚好遇到奉高远之命而来的戴权对金大喜的弟弟金恩敬下毒手,当时他挺身而出制止了戴权,因此他和戴权还打上一架。他本以为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金大喜竟然也查出来是自己救了他的弟弟。
他淡然一笑,向金大喜摆摆手,说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何况,那次的事有错的一方本就在我们这边,我救下金兄弟也算是亡羊补牢了。”
既然对方能查出救人的是自己,想必他们也肯定查出来动手的人是来自英杰会,与其装聋作哑、打迷糊耍无赖,还不如主动承认,至少能让自己显得真诚坦荡一些。
果然。听闻他的话,金大喜暗暗点头,夏文杰这个人果然和高远不一样,无论是为人还是处事都不是高远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他把手中的礼盒放到茶几上,推到夏文杰面前,而后面露正色地说道:“夏先生,现在整个d市的大小帮派都面临着一个抉择,选边站的抉择,到底是选择东盟会还是选择英杰会,我们江陵帮也同样是如此,夏先生觉得我们江陵帮该选择哪一边呢?”
夏文杰仰面而笑,说道:“江陵帮该选择站在哪一边,那是江陵帮自己的问题,我这个外人不便插手过问吧!”
金大喜笑了笑,话锋一转,叹道:“眼下的局势是贵帮势弱,而东盟会气势正盛,许多帮派都已选择站在东盟会那一边,我的许多兄弟也向我建议,应该选择东盟会。”说着话,他挑起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身边的夏文杰。
后者但笑未语,他心里有数,金大喜话是这么说,但他未必会这么做,不然的话,他也不必专程跑到自己这里还给自己送什么谢礼了。
正如他所料。见夏文杰乐呵呵的表情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起任何的变化,金大喜即感失望又感佩服,别看夏文杰年龄不大,但却老成得很,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也算修炼到家了。他继续说道:“不过,我没有接纳下面兄弟们的建议,我还是愿意继续与夏先生交好、结盟,愿意继续站在夏先生的这一边,与夏先生携手共御强敌!”
夏文杰没有忽视金大喜话中的弦外之音,他刻意说是与夏文杰交好、结盟,而没有说与英杰会交好、结盟,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之所以肯让江陵帮站在英杰会这一边,完全是因为夏文杰这个人。
对此夏文杰也很感兴趣,他和金大喜从没接触过,他又为什么能如此看重自己呢?他笑问道:“金先生知道东盟会有多强大吗?”
“在中国北方的黑道里,东盟会用只手遮天来形容并不为过。”
“既然金先生如此了解东盟会,那还选择站在我们英杰会这边?”
“不,我不是选择英杰会,而是选择了夏先生。”见夏文杰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他解释道:“在我看来,夏先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言而有信,即重情义也重道义,不像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明着笑脸,暗中却捅刀子。我对这样的人深恶痛绝,更愿意和夏先生这样光明磊落的人打交道。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了,我也可以在夏先生面前表个态度,只要夏先生还是英杰会的老大,我江陵帮就永远都是英杰会的同盟伙伴,英杰会的敌人,就是我江陵帮的敌人,英杰会的朋友,也就是我江陵帮的朋友!”
他这番话倒是真有些出乎夏文杰的预料,他眨眨眼睛,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金先生如此夸我,倒是让我感到太难为情了,我没有金先生夸得那么好,不过,我也可以在金先生面前表个态度,对朋友,我绝不会两面三刀,表里不一,朋友如何待我,我自会数倍还于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