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郑国炎闻言大吃一惊,当初正是夏文杰要求他对新民主军动武的,现在眼看着胜利在即,怎么又突然要自己放弃继续进攻了呢?“这……这是为什么啊?文杰?”
“放过新民主军,调转枪口,打掉民主军!”夏文杰正色说道:“新民主军关系到南天门的生死存亡,可现在,我还需要南天门继续存在下去,所以,只能暂时放过新民主军。其实,新民主军并不可怕,它的实力不强,现在放过它,以后它也不会有实力进行报复,但民主军不一样,它是新民主军的后台,而且背后还有美国人在支持,既然已经和民主军交恶,那就不能再给他们喘息之机,让他们休养生息、伺机而动,必须得一口气把他们消灭,永绝后患。”
郑国炎听得认真,沉默未语。夏文杰继续说道:“而且民主军早就是中国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是中国和缅甸关系中的一颗绊脚石,彻底打掉他们,符合中国在缅甸的利益,中国政府也会支持你的。没了民主军的支持,新民主军就是你的俎上之肉,以后随时随地都可以收拾掉他们。”
这回郑国炎是连连点头,消灭民主军,这本是他想都没敢想的事,现在听夏文杰这么一说,倒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民主军进攻南卯不利之后,又被自己的‘围点打援’先后打败过三次,元气大伤,现在调转枪口,进攻民主军确实是个消灭他们的好机会,只要民主军一垮,自己的同盟军在克钦就是当之无愧的头龙老大,完全可以压制住其他的军阀,控制整个克钦地区。
琢磨了许久,郑国炎方喃喃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民主军虽说已经伤了元气,但实力依旧不容小觑,想要彻底消灭民主军,并不容易啊!”
夏文杰点头,说道:“确实不容易,但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值得冒险。成功了,以后郑兄在克钦再无敌手,发展将会一帆风顺,民主军不死,郑兄以后也必将是处处受制于人。”
“政治我不懂,我只懂打仗,既然文杰你让我放弃继续攻打新民主军,转而去进攻民主军,那一定有你的道理,我听你的。”郑国炎正色说道。
“郑兄,多谢了。”夏文杰由衷感激道。
先消灭新民主军,然后再去消灭民主军,这是顺理成章的战术,现在自己要求郑国炎跳过新民主军,直接进攻民主军,从某种程度上也会打乱郑国炎的战术。
“哎,文杰,你帮了我那么多,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你放心吧,我即刻下令,收回对新民主军的围困。”
“不急,现在时间已晚,等到明天再撤也来得急。”
“好,文杰,就按照你说得办。”
长话短说,翌日,晚上八点,狄凯来到新桥别墅,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萧胜文和朱雀堂的堂主于重江、九歌的负责人官美静等。
若是在以前,这么重大的谈判狄凯通常是不会让官美静参与的,但经过一连串的失败,狄凯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重用老部下、老兄弟的方针弊端太大,他们对自己是忠心耿耿,但能力太有限,对付寻常的敌人或许还说得过去,但和东盟会的干部们比起来,能力要差上一大截,也直到这个时候,狄凯才决定重用九歌。
事情就是这么的有趣,当狄凯排斥、漠视九歌的时候,九歌是他的人,而当他决定重用并倚仗九歌的时候,九歌已然不再是他的人了。
狄凯和沈冲、戴权见了面后,双方简单寒暄了几句,而后狄凯看看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沈先生该给夏先生打电话了吧?”
沈冲一笑,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拨打夏文杰的电话。
别看他表面轻松,实际上心里也是紧张的很,他不清楚现在缅甸的克钦地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局势,杰哥有没有成功说服郑国炎停战。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沈冲精神一振,毕恭毕敬地说道:“杰哥,狄先生已经来了,就在我的身边……”
“好,阿冲,你把电话给狄凯。”
“是!”沈冲答应一声,把手机递到狄凯面前,正色说道:“狄先生,杰哥要和你说话。”
狄凯深吸口气,接过沈冲递来的手机,沉吟片刻,他把手机抬起,放到耳边,说道:“我是狄凯!”
“狄先生,你好,我是夏文杰!”
“夏先生,久仰。”
“我也是久仰狄先生的大名。”夏文杰和狄凯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现在,两个人都像没事人似的寒暄说笑,好像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就是利益的威力,它可以化敌为友,也可以变友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