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今儿的三房办乔迁之喜,是要请亲人来坐一坐的,可是秋秋他们只请了赵翠花和叶拴住,再加上大房的赵淑芳和叶东华他们。
至于二房和四房,是一个人都没请的。
所以,在闻到厨房那香喷喷的肉味时,李红芬两口子坐在厨房瞧着那棒子面煮白菜叶子,没有一丝油水的时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她咽了咽口水,“今儿的三房那饭菜,肯定很丰盛吧!”
她是看到了那精白米和细白面的,更别说那一整个猪蹄膀了,那肉是真的好啊!
叶建设一怔,瞪了一眼,“三哥和三嫂为什么不喊我们,你心里没数啊!”若不是自家这蠢婆娘把三房的人给得罪了,今儿的吃饭的时候,他也能去吃两口肉的。
李红芬心里后悔的要死,端着棒子面主动疙瘩汤就一阵猛灌,只是这东西一没放盐,二没放油,实在是难喝了一些,大人们还好,还能忍得住,但是叶东喜就不一样,到底是小孩子,当场把碗给扔了出去,霸王一样哭嚎,“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那肉味他是闻的清清楚楚的。
李红芬瞧着叶东喜哭的样子,不禁一阵悲从中来,“我这命咋这么苦啊!”
三房和四房就隔了一个院墙,外面叶东喜一哭,这屋内自然是能听得见的。
大伙儿都面面相觑,尤其是秋秋手里还端着半盆子的萝卜炖蹄髈,这蹄髈炖的烂烂的,散发着金黄是色泽,上面发着一层油光,那香味更是传了老远出去。
秋秋当做没听到,直接搁在了桌子上,她以为赵翠花会出声,却没想到赵翠花没吭气,当做没有听到,她一连着看了好几眼。
赵翠花要被直气笑了,她说,“秋秋啊!在你眼里,奶奶就是这般是非不分的人!”那四房的人欺负了三房,还想来吃肉,怕是在做梦。
秋秋弯了弯眼睛,“哪有,奶奶最是一个明白人了,只是,四婶是得罪了我们,但是东喜到底是叶家的小孙子!”还是赵翠花的小孙子。
赵翠花摇头,“没必要!”
短短的三个字,秋秋立马明白了。
她笑了笑,还没说话,赵淑芳他们就从厨房鱼贯而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大盘子,今儿的来吃饭的没有外人,沈秋萍和叶建国两个也是下了血本的。
先前秋秋他们端着一盆子的萝卜炖蹄髈,接下来还有腊肉炒蒜苗,山药焖鸡,清炒豆角和酸辣大白菜,鲫鱼豆腐汤,更是有一锅的白米饭。
这里面的菜沈秋萍和叶建国两人一早就开始准备了,有些是谢致远让人送来的,还有些是叶建国跑到集市上,跟人买的。
不说那大鱼大肉了,就说了一锅的白米饭,都够让人惊讶了。
沈姥姥和沈姥爷在西屋小歇一会,这会到点了以后,出来瞧着那么多好菜,沈姥姥当场就皱着眉毛,不过人多,她不好说,小闺女这才分家,这一桌子菜,怕是要把家底都掏出来不说,还要给欠一屁股的债。
秋秋一看,趁着沈秋萍去忙的时候,私底下把沈姥姥拉到了一旁,解释了下,沈姥姥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起来。
这一顿饭,基本各个都是硬菜,而且被秋秋加了不少的灵液进去,所以这味道也是出奇的好,各个吃的肚皮溜圆,尤其是叶建国还拿了一瓶子的好酒出来,他们几个男人在一块喝着酒,说这话,别提多热闹了。
至于孩子们,被单独起了一桌,不说叶家秋秋他们都有六个,沈家还有菊丫他们家的孩子,全部都凑到了一块,这不,光孩子们都坐了满满的一桌。
不说大人了,孩子吃的也满足,小七心满意足的砸吧了下嘴,对着秋秋说道,“秋秋姐,就让我以后留在你家吧,我想顿顿吃肉!”
他这话一说,旁边的三宝也跟着,“我也想留在秋秋姐家,秋秋姐家真好啊!”
秋秋一听,笑了,“那感情好,我们家还不晓得有多热闹!”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你们可要争求家里大人同意才好!”
她这么一答应,这两个孩子就当场就抹嘴,去找了个子的家长。
小七和三宝这话当着大人的面一说,几个大人都是笑的花枝乱颤,旁边的菊丫打趣,“秋萍啊!你瞧瞧,我们家这小兔崽子,不过来你家吃了一顿饭,这连自给儿的家都不要了!”
沈秋萍笑了笑,“都听秋秋的,把他们留下来,我平白无故多了俩儿子,谁会嫌弃!”
这下,两个孩子一下子蹦了起来,往秋秋身上扑,“秋秋姐,以后我要跟你钻一个被窝!”
说这话的是小七,不过他这话一说,旁边的谢执,东东,还有东来他们三个,脸色立马不好看了,谢执和叶东来好歹还算是一个大人了,东东可没这么多顾忌,直接搂着秋秋,“不行,我都没钻过我姐的被窝,你们凭啥钻!”
他和她姐一直都是分着被窝睡呢!
东东别提多委屈了。
小七傻眼了,反而有些不依不饶起来,“秋秋姐,我就要跟你钻一个被窝!”
这下,谢执忍无可忍,提着小七和三宝的脖子,一边一个,提溜到了没人地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等这俩孩子再回来的时候,绝口不提先前要跟秋秋钻一个被窝的事情。
秋秋瞧着那两个孩子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谢执,这人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和两个小鬼计较。
谢执有些委屈,他都帮秋秋解决了两个烦人的小鬼,还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想到这里,他气的把脖子一梗,给了秋秋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秋秋,“……”
得,这大小孩儿还生气了。
等这顿饭结束了以后,大伙儿都慢慢的散席了,秋秋摸了摸手腕处的那个玉佩印记,她想了想,下定了决定,把沈姥姥喊到了西屋,沈姥姥瞧着秋秋这般严肃的样子,不由得一惊。
“怎么了,你这孩子,可是有人欺负你?”在沈姥姥看来,秋秋会有这个表情,定然是身世公布了以后,别人给她脸色看了。
秋秋笑了笑,“姥姥,你想哪里去了,爸妈还有奶奶他们都对我很好很好的!”顿了顿,她摊开了手掌心,里面露出来了一枚碧莹莹的玉佩,这玉佩比当初的水头更加足了,尤其是那玉佩正中间的位置,仿佛有胶状液体在流动,美的惊心动魄。
沈姥姥有些没认出来这枚玉佩,她惊讶,“这是?”
秋秋软声,“姥姥,这是您当初给我的那枚玉佩,您忘记了吗?”
沈姥姥接过玉佩好好看了看,“不对啊!当初我给你的时候,这枚玉佩明明质地很差的,怎么如今?”如今的水头这么好,若说玻璃种也是信的。
秋秋摇头,“这枚玉佩自从跟着我以后,水头就慢慢的足了!”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姥姥,您听我说,这玉佩本就是您给外孙女的,可是如今我的身世大家也都知晓了,我并不是沈家的外孙女,所以这枚玉佩您收回去吧。毕竟,在跟着我,实在是有些于理不合。”
至于玉佩里面的灵液秋秋没说,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逆天,她能告诉给姥姥,但是姥姥有子有女,她将来会不会说出去,谁都不晓得,会不会给沈家带来天大的麻烦,秋秋更不晓得,与其这样,还不如把玉佩还回去,就当做一个普通的玉佩来看。
沈姥姥一怔,她满目慈祥,“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你就是我沈家的外孙女,这玉佩既然给你了,在你手里变了个模样,说明这玉佩和你有缘,姥姥哪里有收回的道理,再说了,你若是把我当做姥姥,就不要在说这种话了!”
说完这话,沈姥姥就把玉佩又塞到了秋秋手里,严实合缝的包了起来,“这玉佩既然送给了你,将来你就是它的主人,无论它将来的价值有多高,都和沈家没有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