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来旺讪讪地笑着:“这不想着总惹爹生气,如今想做一次哄爹您开心嘛。”
袁大牛懒得理他,瞪了母子俩一眼,径直去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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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大年初一,天还未亮村子里便噼里啪啦地放起鞭炮来。
沈葭被外面的鞭炮声惊醒,扭头却见旁边的位置空着,她寻思着莫不是昨晚上真的守岁,一夜没睡吧?她记得昨晚上叶子的确说了要守岁的,不过她撑不住,天又太冷,所以丑时左右便睡下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上袄子下了炕,打开屋门却见叶子和来喜正在院子里忙活着。此时天还未大亮,院子里升起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两人的身影也很模糊。
“你们这是在干嘛呢?”沈葭站在门口问叶子。
叶子闻声扭过头来,笑着道:“小葭姐醒了,我们在摆贡品啊,待会儿要烧香,放鞭炮的。”
沈葭闻声过去帮忙,看着他俩问:“你们该不会都守了一夜吧?”
“是啊,后来天太冷,我和来喜还围着村子跑了四圈儿呢。昨晚上村口那里可热闹了,大人孩子都聚在那儿玩儿,还有人在玩儿躲猫猫。”叶子说着打了个哈欠,“不过现在觉得有点儿困了,待会儿回屋补个觉去。”
这时,袁王氏从灶房探出头来:“小葭醒了吗,快过来打水吧,热水我已经烧好了。”
“哎!”沈葭应了声忙跑到灶房端了水出来洗漱,又喊着叶子和来喜,“你俩也过来洗洗吧,这样精神些。”
三人洗了脸,将贡品摆好上了香,又在门口放了鞭炮,也便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此时天已经亮堂起来,雾气也逐渐消散,但屋子里却仍有些黯淡,不过并不妨碍大家一起围在桌边吃饭。
饭桌上,袁林氏对着小葭道:“待会儿用罢了早饭,小葭去远山家一趟,今儿是远山娘的忌日,你如今是他们家未过门的媳妇儿了,也总该让未来公婆见一见。”
“我知道了,干娘。”其实袁林氏不说沈葭也是打算去的,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是热热热闹闹的,但远山哥人肯定很孤单。今日是他的生诞,却也是他娘亲的忌辰,定然是百种滋味掺杂,很难受的。
沈葭吃过早饭往侯远山家里去的时候,他正在灶房里收拾着贡品往竹篮子里放,看样子该是打算去祭拜爹娘的。
“远山哥。”沈葭在灶房门口唤了一声。
侯远山看到她过来,漆黑的眼眸亮了亮,又诧异又惊喜:“你……你怎么来了?”
沈葭看着篮子里摆着的贡品道:“远山哥是要祭拜爹娘吗,我跟你一起去吧。”
听到沈葭主动这么说,侯远山心里更是开心了,忙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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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远山爹娘的坟冢是葬在一起的,就在房子后面两里地以外的小树林里,名唤杏花冢。村子里所有过世的人都会埋葬在此处。
因为村子里大年初一过世的人只侯远山这一家,因此小树林里很是冷清。沈葭和侯远山去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侯远山带她在自家爹娘的坟冢前停下来,蹲下.身子将篮子里的贡品一一取出,这才跪了下去。
沈葭见此,便也跟着双膝跪下。
侯远山点了香递给沈葭,又自己点了三根拜了拜,这才道:“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
他说着,看了眼一旁的沈葭,眼里渐渐有了笑意:“这是小葭,再过三个月,孩儿就要和她成亲了,今日带她来祭拜你们。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对小葭好,一辈子照顾她。等我们成亲了,我再带着她来看你。”
沈葭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便只是温柔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心中被满足和幸福环绕。
陪着侯远山的爹娘待了一会儿,两人便收拾了贡品打算回家。没走多远,沈葭突然听到左侧的林子里传来一阵窸窣声,隐隐的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远山哥,我怎么觉得那里面好像有人啊?”
“没……你听错了吧,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沈葭又静静听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侯远山:“是真的有动静啊,我们去瞧瞧。”
她说着率先就往里面走,侯远山伸了手想要拉她,却又不好意思触碰她的身子,只好悻悻地收回手,硬着头皮跟上去。
却见前面的树林子里,一男一女正紧紧相拥在一起,女的被男人抵在其中一棵树干上,手在女人身上胡乱地游走着,两人的衣衫都有些不整,而那声音便是从女人的口中传出来的。
男人的身躯遮挡了女人的相貌,沈葭看不太真切,但撞上这样的事,她也委实吓了一跳。顿时一阵脸红,扭头扑进了侯远山的怀里。
侯远山没料到她会一下子这样撞上来,顿时心上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刚好撞上一颗小树,那棵树随之晃动几下,有几根枯枝落下来。
声响惊醒了水深火热的两人,只听一个男人的话音传来:“谁?”
沈葭顿时觉得更尴尬了,迅速从侯远山怀里抽出来,干咳两声以掩饰尴尬。正想寻个合适的理由,却在抬眸的一瞬间愣在那里。
“三妞?”沈葭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竟会是袁王氏家的袁三妞。
袁三妞发现有人的时候,只顾着整理自己的衣服往林子深处躲,如今没跑两步听到沈葭的声音,脚下的步子顿时一僵,整个人停在那里,脸唰地一下白了。
沈葭也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烫,大过年的还是青天白日竟然撞上这样的事儿,实在是让她觉得尴尬非常。
作者有话要说: ps:侯远山:都说了让你别过去了,你非去。
沈葭:……
☆、可以抱抱你吗
沈葭还不知道怎么收场的时候,却见袁三妞突然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沈葭的衣摆乞求着:“小葭,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娘,否则她会打死我的。”
沈葭被袁三妞这突然的行为吓到,回头看了侯远山一眼,犹豫了一下伸手拉她起来:“你别跪我啊,我……”这种事她自己都难以启齿,还怎么可能去跟别人说啊。
袁三妞却死活不肯起来,只拉着沈葭的衣角哭道:“小葭,我知道,是我自己不知检点,才做下这等败坏家风的事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说出去好不好。”
沈葭被她哭得没法子,只得先道:“我当然不会告诉王大娘了,你先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