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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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葭回到家时,侯远山和刘勇正带着一帮子人屋里屋外的忙活。

“远山哥!”沈葭对着拿了铁锹往屋里进的侯远山唤了一声。

侯远山身子微顿,随即转过身来,只见沈葭也跑了过来。看着里里外外忙进忙出的人,沈葭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多人?”

“是刘勇帮忙找的,人多活儿做的也快些,想来三两日就成了。”

沈葭拿了手绢帮他擦着汗:“这样也好,如今天热,早些干完了省事。原本我打算在月季家做饭呢,既然这里人多,就还是在自己家吧,待会儿给月季盛一碗送过去。”

她说着,便去杂货屋里取了围裙系在身上去灶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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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直到太阳落了西山,干活的人方才一起吃了饭散了去。

侯远山洗了澡,沈葭正要拿他换下来的衣服放进盆里,等着明日去帮他洗,谁知刚碰到便被他抢先拿走了:“汗味太重,还是我自己洗吧。刚好如今热的睡不着,去河边吹吹风。”

沈葭坚持道:“你今日都忙了一天了,我一直闲着没事,如今衣服自然是我洗了。何况平日远山哥的衣服也有汗味的,我还不是照样洗了?”

沈葭觉得侯远山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时候还学会跟她抢着洗衣服了。

侯远山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解释的理由,又寻思着这会儿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此时拿去洗应当是看不见衣服上的血渍的。于是便道:“如此也好,现在溪边定然很是凉爽,我陪你去洗如何?”

“可是……如果现在洗,晚上衣服晾在何处呢?”这里的人们都是不允许夜里在院子里晾衣服的,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了身。

侯远山道:“不碍事的,待会儿洗完了拿回家去晾在屋里,明日一早就该干了。”

沈葭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而且两人因着昨晚的事也一直没有好好说过话,便点头应了下来。

二人同隔壁屋里的高耀和月季夫妻二人打了招呼,便端着盆子去了溪边。

高耀家离溪边很近,不过几步路的功夫也便到了。

此时因为天气闷热的原因,溪边的人并不少,大家几个人聚在一起吹着风,讨论些家常理短的话。

侯远山和沈葭过去时同大家打了个招呼,两人便去了溪边开始洗衣服。

“远山哥昨晚上做什么了,那么晚才回去睡觉?”沈葭憋了一天,如今的场合里总算是问了出来。

“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卧房里的东西也全都挪进了杂货屋,地方宽敞,今日砌墙的时候才方便。”侯远山回答的不急不缓。

沈葭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可他的回答又让她抓不住错处,索性不再说话,只拿了棒槌捶打着石头上的衣服。

许是太过走神,结果竟一不留神敲在了手上,沈葭顿时“啊”了一声,手里的棒槌顺势落进了水里,在朦胧的夜色里顺着溪流向着远处飘走了。

侯远山听到叫声心上一颤,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瞧:“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快让我瞧瞧。”

听着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着急,沈葭忍不住一阵懊恼,远山哥明明对自己这么好,她这又是在怀疑什么呢?远山哥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不说呢?何况,他以前做过杀手的事都愿意跟她说,又有什么会刻意隐瞒呢?

她觉得自己最近定然是魔怔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疑神疑鬼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碰到了指尖,没什么大碍的。”

虽听她这么说,侯远山仍是不太放心,抓着她的手瞧了瞧:“这里太黑了,看不出伤势如何,我们回去,我帮你上药。”

“真的不严重的……”沈葭还想再说什么,整个人已被人架着腋窝强迫站了起来。

沈葭无奈,只好随他回了家。

月季听说沈葭砸伤了手,急急忙忙点了煤油灯来到沈葭住的西屋,用煤油灯在她跟前照了照,顿时颜色大变:“都肿成这模样了还说没事,我看啊,你这怕是要歇上好几天才能好。”

“只中指的一个指尖而已,真没那么要紧。”或许是疼得麻木了,沈葭觉得如今不碰它反倒也没那么疼了。就是手指还有些发热。

月季睇她一眼:“你也是的,哪有大晚上的去洗衣服,什么也看不见能洗出个什么来?如今可好,专往自己手指上砸。”

侯远山顿时也有些愧疚,原也是怪他,为了怕沈葭发现他受伤的事,这才出了这等馊主意。

“刘勇那里有上好的伤药,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帮你取些过来。”侯远山对着沈葭说着,火急火燎的走了。

月季叹道:“你瞧瞧,你自己受点子伤,远山哥比你还急。洗个衣服怎么也不注意着点儿,害的人担心。”

沈葭这会子手指头又开始疼了,她忍不住甩甩左手,疼得龇牙咧嘴,额角也冒着汗,很是委屈地看着她:“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数落我。”

“好好好,不说你了,先忍一忍,远山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月季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沈葭疼得皱着眉头,却也不再说什么话。自己心不在焉,结果挨了一棒槌,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不过侯远山的速度的确快的惊人,感觉才刚出去的样子,如今竟已拿了药膏回来了。

“刘勇说这个抹在手指上冰冰凉凉的,能够消炎止痛,先试试看效果怎样。”

他说着,慌忙打开锦盒,里面是乳白色的膏状物。因为怕别人不知轻重,沈葭便自己动手涂抹上去。

那药膏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做的,刚一抹在手指上,便有股清凉酥麻的感觉传来,倒像是有麻醉的效果一般。

“感觉可好些了?”侯远山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瞧,一句话也不说,忍不住问她。

沈葭这才忙点了点头,笑着回道:“这药效可真好,刚抹上竟然就不疼了。”

月季道:“那可是京城里的物件儿,自然是好东西。也亏的如今远山哥帮你讨来这个,否则这大热天的疼起来心里烦躁,你这一晚上怕也不必睡觉了。”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成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俩也早些歇着吧,这会儿兴儿怕是又该喂了,我也就先回屋了。”

月季说完出去,又顺便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