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而这边,叶子慌慌张张跑出来,偷偷越过袁王氏家的墙头打开了她们家的猪圈,悄无声息的将里面睡得正香的猪给赶了出来。

完了事儿,她又悄悄的从里侧打开大门的门栓,让猪跑了出去。

沈葭此时正等在门口,看她麻溜儿的做完了这个动作,忍不住压低声音道:“你莫不是曾经做过此事吧,倒是挺顺手。”

叶子嘿嘿一笑:“只有一次被大伯娘拿了扫帚到处追着打,我气急了,才做过一回。”

她说完,又冲着堂屋的方向喊了一句:“哎呀,猪跑了,谁家的猪!”

屋里的袁王氏和袁大牛睡得正香,被这声音一惊顿时醒了过来。袁王氏更是直接从炕上坐起来:“猪,是不是咱家的猪跑了!”

袁大牛正睡得酣甜,索性翻了个身继续睡:“大门不是锁着呢吗,怎么可能跑出去?也许是来生他们家的吧,刚刚那不是叶子的声音吗?”

袁王氏仍是觉得不对劲,见老伴儿死猪一样的不动弹,气的踹了他一脚,自己下了炕出去瞧。这一瞧顿时也火大了起来:“哎呀,是咱家的,咱家的猪跑了!袁大牛,你给我起来!”

她说完,自己正准备出去寻,想到什么又急急折回来,径直跑去柴房开了锁,对着屋里的袁三妞喝道:“你个懒货,睡什么睡,猪跑了也不说看着些,赶快帮忙找去!”

沈葭和叶子两人早在袁王氏出门的时候躲在了暗处,如今听到大伯娘杀猪般的吼叫声,两人在这浓郁的夜色里互望一样,都忍不住笑了。

☆、第58章

猪没了, 袁王氏一家人顿时乱成一团, 什么也顾不上,袁王氏和袁大牛二人各自披了衣裳向着外面跑去了。那可是两头养了大半年的猪,肥着呢!

院子里空了, 沈葭和叶子方才一起去了柴房搀扶着袁三妞起身。沈葭见她身子柔弱的很,不免有些担心:“你身子虚弱着呢,若长途跋涉的会不会伤了身子?”

叶子道:“李拐子说他雇了马车,不会一直走路的,应该会好好些。”

沈葭这才安了些心:“那趁现在赶快先离开家里吧, 待会儿你爹娘回来可就走不掉了。”

沈葭和叶子两人搀扶着三妞到了村口, 李拐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看见三妞慌忙便上前一把抱住:“对不起,是我的不是, 才害你受了这等委屈,以后我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袁三妞一句话也不说,只趴在李拐子的肩膀上哭着。

过了一会儿, 沈葭催促道:“这里不安全,你们还是快些走吧。今后好好过日子, 也算是没白白折腾了这一回。”

李拐子松开怀里的三妞, 又拉着三妞的手一起在沈葭和叶子两人跟前跪下:“你们的大恩大德, 我李金贵永生永世都不会忘的, 若有来生,定当给你们做牛做马以报答你们的恩情。”

沈葭和叶子赶紧扶二人起来:“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俩彼此莫要辜负了才是对我们两人的报答。”

沈葭说完, 叶子又跟着补充道:“我们俩也只能帮到这里,今后如何便全看你们自己的了。最好能走的远远地,莫要被人给抓回来,否则我们俩的辛苦也就全白费了。”

李拐子低头称是,满怀感激的道:“我自然知道你们的一番苦心,此次若能和三妞长相厮守,定不会辜负了她去。若,若不幸被抓了回来,我们二人死路一条,但绝不会害了你们,你们也只当不知这件事就好。”

李拐子说完这话,又对着二人鞠了一躬方才拉了三妞转身离去。

隔着浓郁的夜色,望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沈葭忍不住叹息一声:“只希望,今晚的辛苦没有白费。”

叶子跟着点点头:“李拐子是个好人,三妞跟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沈葭笑了笑:“但愿吧,但愿他们一路畅通无阻,不会被人抓回来。”

今晚所做之事过于胆大,沈葭顿时有些没有安全感。回到家里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而心中竟是格外的思念起远山哥来。

现如今离远山哥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算算行程,这会儿应当快要到京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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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京城的官道上,三匹骏马在夜色中肆意驰骋着,嘚嘚的马蹄声一阵又一阵,在这寂静的夜晚好似要将地面震慑出裂缝来一般。

“师兄,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再不休息人撑得住,只怕马儿也撑不住了。”木珂一边驾驭着快马,一边侧头对着一旁的侯远山道。

侯远山渐渐放满了速度,一拉缰绳停了下来,看了看周围道:“这附近也没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咱们便在前面的树下面歇息一下吧。”

侯远山、木珂和薛攀三人一起翻身下来,将马儿拴在树上,纷纷坐了下来。

入了十月,天气已经有些寒凉,侯远山和木珂这种习武之人不觉得什么,薛攀虽有些功夫,但到底没他们内功深厚,自然抵不住的。因而从地上捡了些干柴在三人周围升起了大火。

大火暖烘烘的照耀着,周围的一切顿时亮了许多,周身也不觉得冷了。

木珂从包裹里取来在前面镇上买来的包子递给侯远山,见他对着熊熊燃烧的火苗发呆,便问:“师兄是不是想嫂子了?”

侯远山回过神来,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包子,眸中的神色柔和许多,却并未回答。

他的确是想小葭了,很想很想。才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他竟觉得似有一年那么久。他想念把她拥在怀里的感觉,想念她那粉嫩的朱唇,也好想听听她说话。

也不知留她一个人在家,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忘记锁上大门,一个人睡觉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也如他想她一般的思念他。

依着她的性子,如今嫁了人只怕不肯再去隔壁同叶子同住,一个人睡在家里,他倒真有些不放心。

侯远山的神情木珂看在眼里,与一旁的薛攀互望了一眼,也不知说些什么来劝慰,再加上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就累坏了,索性也不多说什么,只倚在树干上闭目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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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葭早早的便从睡梦中醒来,她伸了个拦腰,透过窗户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竟已是大天亮了。

昨晚上她睡得并不好,夜里醒来好多次,直到天渐亮时方才好好地睡了一觉。

刚起来并没有什么胃口,又只她一个人,便没急着做早饭,而是收拾了前两日换洗下来的衣物准备拿到溪边去洗。

端着木盆子到了溪边,并不见有人一个人影,沈葭顿时觉得很是稀奇,平日里再不济也会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此洗衣服或者洗菜,今儿个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她带着困惑蹲下来默默洗着衣服,寻思着莫不是村里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