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了下人手,手头大约有五千多兵士可用,匪盗虽然号称十万,可生力军能有三四万已经是顶天的估计,他们是解围,还有李靖带军,打不好也不至于太差的。
王仁恭虽然不肯是出兵,可对于辎重粮草地供给却是绝不怠慢,只因为要准备这些,所有要明晨才能出。
萧布衣虽然知道救兵如救火,可也知道飞蛾扑火不好玩,准备的充分一些总是不错,人手调度妥当,入夜静坐片刻,却觉得心绪起伏,不能自己。
缓缓起身出了房间,萧布衣来到裴蓓的房间前,轻轻敲了几下,袁巧兮却是开门出来,见到萧布衣后惊喜道:“萧大哥找我吗?”
小丫头见到萧布衣的次数多了,虽然还是脸红,可毕竟少了些拘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中满是惊喜。
萧布衣咳嗽声,“巧兮,蓓儿在吗?”
巧兮神色蓦然变地黯然,萧布衣不由苦笑,“我其实也是想找你,如今世道并不太平,你和令尊最好先在马邑呆几天,等我回转后,我们再做长远打算。”
袁巧兮听到长远打算的时候,黯然尽去,点头道:“我听爹和萧大哥的,萧大哥,裴姐姐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不让我跟着。”
萧布衣点头,“那我去找找,巧兮,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他说完后,轻轻拍拍袁巧兮地肩头,微笑示意。
袁巧兮没有躲避,只是脸上又红,见到萧布衣转身离去,突然叫道:“萧大哥。”
“什么事?”
“贼匪都很凶残的,杀人不眨眼,你一定要小心。”袁巧兮上前了两步,鼓足勇气拉住萧布衣的手,塞给他一件东西,“这是我的平安符,你戴上。”
萧布衣轻叹道:“巧兮,既然是你的平安符,你留着就好。”
袁巧兮却是急的几乎哭了出来,“萧大哥,我才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用,从来都是你独来独往,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也不能帮你杀敌,这平安符。你若是不收……”
萧布衣心中感激,伸手接过平安符,见到红绳牵系,红囊包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想必是袁巧兮平日贴身带的,想了下,戴在脖子上。
袁巧兮破涕为笑,萧布衣却是轻揽她入怀,亲了她额头下。柔声道:“傻丫头,感情这东西,不分有用没有地,听话在这里呆着。等我凯旋归来。”
袁巧兮用力点头道:“一定,我知道萧大哥一定会凯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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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离开袁巧兮后,不知道裴蓓去了哪里,不过他知道裴蓓做事细心,又走不了太远,倒也不算担心。绕着将军府走着,不知不觉到了虬髯客的房前,听到里面传来了裴蓓的声音。驻足不前。
“张大哥,其实我在这里很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那又如何?”
“布衣虽然是武功高强。却是头次征战,”裴蓓轻声道:“千军万马中,险恶无比。他身边虽有李大哥,可我还是放心不下。我只恨自己现在不能出手,帮不了布衣。又如何要牵制住他的人手,这里既然没有危险,也不用谁守卫的。再说这是将军府。若是出了事情,王太守肯定难辞其咎。”
“所以你准备让我去保护老三?”
“不是让你去保护,而且请你去照顾布衣。”裴蓓柔声道:“张大哥,我知道你这个人面冷心软,也对布衣放心不下的,不然你方才也不会找李大哥去商量,十万贼匪就算是乌合之众,也不见得好对付。你们风尘三侠联手,胜出的把握想必大一些。”
“可老三他?”
“我不会让他知道,我知道以张大哥的身手,若是不想让人现,布衣也是不行地。”
沉默良久,虬髯客才道:“好吧,不过你自己要小心。”
裴蓓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喜意,萧布衣却是隐身在大树后,等到她过去后,缓缓摇头,等到闪身出来,才现虬髯客已经站到他的面前。萧布衣不由苦笑道:“我这身手,瞒得了裴蓓,却是瞒不过大哥。”
虬髯客摇头道:“看来我好像没什么用,你也不要,裴蓓也不要。”
萧布衣叹息道:“不是大哥没用,而是大哥太有用,所有我们只想让大哥做最要紧的事情,照看心中最紧要的人。”
“你小子就是会说话。”虬髯客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舒服了好多。不过裴蓓说地的确也有些道理,这里是将军府,出了事情王仁恭的确不好交代。再说一些人就算看你不顺眼,除非他真的想要造反,不然还是不会和你撕破脸皮,裴蓓在这里,应该不妨事。只是布衣,人家丫头对你可真的是情深意切,你以后,莫要辜负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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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萧布衣已经率兵出了马邑城。
这次出兵也算
衣头一次浩浩荡荡的带着这么多的手下。
三千右骁卫府的精兵,两千府兵,再加上李靖地三百铁骑,几十个禁卫,虽然数量不吓人,却也绝对不容小窥。
萧布衣诸事不懂,出军前倒知道先任命李靖为行营副总管,自然而然,他这个大将军就算是行营总管。
行营总管这个官职是专门为镇压和讨伐所设,萧布衣身为右骁卫大将军,掌管河东山西一带的兵权使用,便宜行事,虽是地方不大,但是地理位置险要,看情形已经和张须陀,王世充,杨太仆一帮名将分庭抗礼。
只是众手下见到这个行营总管实在年轻,不由多少有些不信任。只是很多人知道他千里单骑,坚守雁门城的事迹,倒也不敢小瞧了他。
李靖一切安排地井然有序,前军以他三百铁骑为主,主要负责巡查警戒任务,萧布衣坐镇中军,带领一干右骁卫府的精兵,后军却是担任掩护和押运粮草的任务。
李靖见到行军匆忙,诸官奇缺,却不忘记设置行军记室一职,用意当然明显,有功必赏,有过要罚。众兵卫虽然对萧布衣不太重视,可对李靖这个铁面的行军副总管却是心存敬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五千多人虽不多,却被李靖管理的井井有条。
李靖得萧布衣委派。得休息之时已经下传行军之法。
行军虽分前,中,后三军,可各军中又有详细地划分。行军中十人为一火,五火为一小队,三小队为一中队,五中队又为一大队,队中设置押官一人,队头。执旗各一人,队后压阵副队头一人,左右掌旗二人。队队自相依附,如果小队失一人。当斩队头,如大队失两人,队头押官皆斩。
李靖斩字令下达,三军悚然听令,云定兴不在这里,不然多半学到了一招,也不会招募的军士不到太原的时候就跑了一半。
只是右骁卫府虽然装备精良,多数都是骄横之辈。见到李靖行军严格,不芶言笑,却是多少有些不满。私下议论,都说这李靖不过是个郡丞,却是压在他们地头上,未免不伦不类。
李靖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只是谁都不敢拿项上人头开玩笑。行军不急不缓,在途并非一日,南下楼烦。已经到了太原的地界。
这一日游弈使突然来报,前方已现盗匪行踪,只是盗匪见到官兵势大,都是不敢上前。
李靖却不着急进军去解太原城之围,依山扎寨,先命兵士抓住几个盗匪询问,听到盗匪的消息,李靖和萧布衣都是皱紧了眉头。
原来太原城被困,太原留守潘长文不堪历山飞之激,出城迎战,却被历山飞设计杀死。如今太原城是偏将慕容罗喉死守,拒不出城,形势危机。
军帐中听到这消息后,都是面面相觑,李靖正沉吟间,一人已经出列,大声道:“李副总管,你行军也是好的,可未免过于胆小,行军缓慢,已经贻误了军机,如今潘将军身死,你实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靖沉吟不语,萧布衣却是皱眉道:“蒙善,你怎能对副总管如此说话?”
出列之人叫做蒙善,是右骁卫府的郎将,本来官职就是不低,对李靖一个郡丞实在不放在眼中,觉得萧布衣任命他为行军副总管,实在是滑稽。见到萧布衣训斥,讪讪道:“萧总管,本来依照末将地意思,马邑之时就可以率精兵千人连夜出袭,打贼匪个措手不及,如果援救及时,潘将军也不至于身死。本来就是兵贵神,如今倒好,贻误了战机,让人怎能服副总管的用兵?”
李靖不等回答,兵士进营寨禀告,“萧总管,贼匪约数百人在营前讥笑叫嚣,请总管定夺。”
众兵将都是恼怒,心道李靖这种打法实在难看,现在人家都欺负到头上,看李靖如何处理。只是贼匪不过数百,倒是不难应对。
萧布衣看了李靖眼,“不知道副总管有何建议?”
李靖沉声道:“蒙善听令,命你率精兵五百出战,许胜不许败,击退贼匪即可,万勿追击。”
蒙善喜动颜色,大声道:“末将遵旨。”
他一路行军枯燥,早就觉得不耐,心道李靖太过谨慎懦弱,毫不痛快,自己这下带军取胜,倒要好好的羞臊一下这个行军副总管,想到这里,当下率领一队人马出战。
众兵将都是领令出营观看,片刻间军鼓大作,蒙善率精兵冲出营寨,直奔数百贼兵冲过去,贼兵本来势弱,见到蒙善带兵冲来,扭头就跑,蒙善却是忘记了李靖的军令,带兵急追。
李靖冷笑一声,回转到中军帐中,沉默良久。萧布衣一旁皱眉道:“二哥,贼兵不是傻子,见到我等五千大军,却来了几百人来搦战,实在于理不合。”
李靖冷笑道:“贼兵当然不是傻子,不过有人却是。敌军实乃诱兵之计,蒙善若听我言,败贼兵后即返还不会送命,不听我言擅自出击,此战必败。”
萧布衣皱眉道:“他既然必败……”话音未落,中军帐已经闯进来数个属下,大声道:“李将军,大事不好,贼兵不知道哪里又冒出千余人,蒙善已被敌围困,我等请令出兵救援!”
李靖不理众将官,沉声喝道:“监营官何在!”
监营官上前,“属下在。”
李靖冷然令下,“众将官坚守营寨,不得军令,擅自出营出战者,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