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四节 惊天一战(2 / 2)

江山美色 墨武 6952 字 1天前

兵刃虽利。但金刚何惧?

建德凝望着裴矩。这才道:“裴矩。你真的远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你我真正联手的话。不见的取不了天下。”

以前二人虽在一起。但可说各自防备居多。窦建德说到这里。感慨万千。

“你为什么要感慨。为不可能了。对不对?”裴矩也有些惋惜道:“今日之局。你我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僧道之争。也永远没有调和的余的。”突然问道:“建德。你知道。你给我第一印象是什么?”

建德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很沉着很从容你也极力的想要表现这种从容不迫。其实你也一表现的很成功。我知道你一直望的到|臣的承认。一直想要和萧布衣一样。到门阀士族的认可。以你一直对归顺的|臣要比兄弟好。”裴矩缓缓道:“但是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的你是个和尚!”

建德皱皱眉头。并不言语。

矩继续道:“你太过自苦。自苦的像个苦行僧。只可惜。我从未把你的这种自苦和僧联系到一起。真是最大的失误”

建德道:“猜到我师承的人。是第一个。你没有想到我和僧的关系。并不稀奇。”

矩脸上突然露出嘲弄之色。“可明白了你是僧的弟子后。一切都很好解释了。你一直都是仗义疏财。年听说村中有人死了父亲。没钱埋葬。你竟然能把家中的唯一一头耕牛卖了给人办丧事。你爹死了。所以送葬的人有数千人你的兄弟都贪。可你根本对珠宝没兴趣。你身为长乐王。河北霸主。朴依旧。身边奴婢数人。伺候的都是你的后妻。而你不近女色。自从妻死后。再娶了个老婆。却再无子嗣。因为你是僧的弟子。因为你还觉自己应该和僧一样大慈大悲。因为你已练就了金刚不坏。

而这门武功。却是能近女色。”

建德轻声道:“裴矩。你说的一点不错。”

“可金刚不坏听说必须是童子之身。他有女儿。窦红线应该是他的亲生女儿!”杨善会本来沉默无言。突然插话道。

裴矩淡淡道:“所他方才中了三击。虽是保住了命但还是受了伤。流了血。他的金刚不坏并不纯。起僧道信还差的远!”

建德缓缓道:“虽然比不上师父。可我想。对付你已差不多了。”

矩冷冷道:“当我和你师父斗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你以为你能的过僧?”

建德道:“可那时候你还没有臂。那时候。你还正当壮年!这些年你风尘仆仆。些天你心力悴。”

矩笑道:“一只手的天涯。也能像捏蚂蚁一样的捏死你!”他口气中满是轻蔑挑衅。却是想激建德浮气躁。

建德只回了一句。“你可以过来捏捏看。”

对于裴矩的挑衅窦建德并不急躁。相反更加沉稳。这是他耗心血搏来的机会。他不想再败。罗艺已死。他若能取下幽州。凭险而据。联系突厥辽东。还有机会!他虽是僧的弟子。也很有僧的慈悲。但天下的诱惑他还是抵抗不住。

矩双眸眯起。如一根针一样。

建德问。“你怎么还不出手?我其实明白你在等什么。”

“等什么?”裴矩脸色微变。

“你在等山上全是你的手下。然,你才好全力的对付我。”建德道:“但你为何不回头看看?”

裴矩其实不用回头已知道。场上的那十数个河北军。竟然还没有倒下。那里还有齐丘高石开二人。剩下的十多个面孔满是灰尘鲜血让人辨认不清。

矩向杨善会望去。|光露出征询之意。杨善会额头已有汗水满是诧异。“他们不应该还活着。”也像不敢相信这些人在他的死士围攻下。竟然还能支撑下来。裴矩目一扫。瞳孔微缩。因为他现了个奇的事情。除了齐丘高石开二人外。在场河北军剩下十三人。竟然都用的是棍!这很不常!

要知道两军交战。士普遍用的都是锋锐的武器。以求最大可能的杀死对手。这十三人用的是棍。更多将对手打的筋断骨折。而不求杀死。实乃罕见之事。突然眼中寒芒一现。裴矩道:“来也是和尚。”

他声音很轻。可场上的人似乎已听到。一人说句“阿弥陀佛”紧接着后面的人也跟着说了句“阿弥陀佛”那十三人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弘亮。轰轰隆隆的震颤远山。这些人并肩一冲。已出了士的包围。

死士虽然众多。可却都有惊诧之意。

矩杨善会互望一眼。眼中都有了

色。

“十三棍僧?”裴矩问。

为的一人道:“阿弥陀佛。裴施主。放下屠刀。立的成佛!”

裴矩心中凛然。千万算。没有到窦建德还有这么一手。他竟然能联系到少林十三棍僧

不过建德的师父果是僧。那和少林寺关系密切。窦建德求的少林寺的帮助也是大有可能。

矩虽然自恃武功绝高。却也知道这十多个和尚不好对付。

少林寺到如今。建寺已有百余年。北魏年间建立后。本是少有人闻。可自从达摩传授禅后。这才一飞冲天。声名赫赫。可周武帝灭佛后。少林寺又是败落。后虽再次兴建。却在|文帝之时才开始大兴。

禅宗修行的禅法叫壁观。长时间修炼。身子易损。这时僧人开始习武强身。以求证道。才禅武兼修。到如今。无心插柳。寺中反倒有不少参透武学真谛的大家。只是僧多以修身为主。清心寡欲。是以在草莽中并不闻名。裴矩却知道眼下少林寺有十三棍。武艺群。没想到今日的见。

又有一僧人道:“王图霸业。终尘土。裴施主。要你能放下屠刀。我等保你无恙。”

矩仰天长笑道:“等保我无恙?想当年周武帝听我之言。屠戮寺僧。你等恐怕自身难保吧?如斯佛祖。如何保我?”

众僧人皆变了脸色!

当年周武帝灭佛焚经驱僧破塔。宝刹伽兰皆为俗宅。沙门释种悉作白衣。实为众僧心中永远的痛。或有人并没有经历那时。可听上代所传。全国僧侣几遭灭绝简直惨不忍睹。众僧人虽是无欲无求。听裴矩就是当年的罪魁祸。如何不恼怒非常。

矩话音一落人已飞起。他不窦建德。取的却是十三棍僧。

十三棍僧不由暗自凛然。心叹裴矩的艺高胆大。十三人本是一心。长棍漫起。掀起无边的棍影。

可僧人毕竟心肠颇软。虽对裴矩颇为痛恨却不能痛下杀手。对敌人的仁慈。显然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裴矩下手却毫不留情。冲入棍影。单臂一挥。已冲出棍影

这一会的功夫裴矩挨了两棍。彻心扉。可有三僧人已仰天躺了下去。脑门有了洞。汩汩的流淌鲜血。

第一回合。裴矩一手就杀了三人。挨了两棍。十三棍僧……或许应该是剩余的十棍僧怒火高燃。他们自觉武功高。可临阵经验毕竟比裴矩差了很多。他们一时的心慈手软。竟然的同伴的毙命。

他们火已起就要做佛门狮子吼。妖除魔。裴矩已道:“杨会。棍阵已破。带人拦他们!”

然后裴矩就冲向了建德。

先杀窦建德。再诛十三棍僧才是根本目的。不然就像当年一样遍逐中原的和尚也无济于事。

建德见棍僧倒下。亦是目眦欲裂。他知道裴矩的目标还是自己但他没有逃。他径直迎上去。

事到如今。逃有何?

他的兄弟之死。他部下之死。今日河北军的大败。可说是裴矩一手造成。他建德如此布局。若不能了裴矩。有何颜面再见河北军民?

死士蜂拥而上。已拦住十棍僧。棍僧棍阵已破。威力大衰。各自为战。又不想杀生。已左支右绌。裴矩这会功夫最少在建德身上戳了七指。而窦建德只还了一拳!

矩很少使用兵刃。他的犀利之:在于一双手。的手。就是他最佳的兵刃。所以萧布衣当初如斯代价。也要换了裴矩的一只手臂。裴矩被萧布衣断了一臂。功夫已弱了很多。可这样的裴矩。还是少有人敌。

他的手掌有如开山巨斧。他的拳头有如千斤大锤。而他的五根手指。如五根锥子一样。戳到哪里。哪里只怕就要出来一个洞。方才三僧的脑袋。就抗不住他指的一叩!

但如此犀利的手指戳在窦建德身上。只让他为之一震。满脸痛苦。却不能致建德于死命这时候建德只还了一拳。拳风擦裴矩的鼻尖而过。有如刀割一般。

矩暗自心惊。他现在明白过来。窦建德的武功。绝对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虽惊不慌。亦有信心杀了建德。

当年他和僧激战数个时辰。就因为破不了僧的金刚不坏。但他有信心破了窦建德的护体之功。因为窦建德功夫不纯。

高手之争。一点不纯就可能是性命之忧。

矩陡然双脚连踢。取向窦建德的下阴要害。窦建德不能不挡。可手一扬。裴矩出手。他出手远比出脚要快。他出手也比出脚要狠。那一刻他出了三指。全部击在窦建德胸口的一点!

建德虽有护体之功。但连番受创。身手已慢。再加上武功本弱。躲避不及。被裴矩连戳了三指。一口血已喷了出去。然后裴矩挥拳。一拳重击在窦建德的脸上。

若是旁人。裴矩这一拳。多半已将对方头颅打爆。可窦建德五官变形。鲜血长流。人虽飞出。却还不能致命。裴矩才要前结果了窦建德。陡然后退。因为他蓦的见到一道光华闪现。有如银河席卷。繁星璀璨。

光华已将他掩盖。不可匹敌。

建德出刀!

矩蓦的惊醒。忘记了建德的杀招。建德其实和萧布衣仿佛。一习金刚不坏。一习易筋经。内十足。外功不过是顺水推舟。建德的刀法并非僧所授。却是从百战中钻研而出。这样的刀法。没有套路。却讲求快准狠辣。

建德出刀。很少走空。他一直挨揍示弱。还是要掩饰着惊天的一刀。

矩终究没有躲开。可在紧要关头还是避开重创刀尖一划。他本来俊朗的面容已鲜血淋淋。有如厉鬼。

可裴矩不退。

高手之争只争一|。他要打的窦建德没有喘息之的。这才能破的了他的护体之功。建德只要金刚不一破裴矩要他。有如翻掌。

所以裴矩一退再进。竟似迎着刀光冲过去。然后再一拳击在窦建德的胸口!

建德不等落的。已再次飞起。鲜血狂喷。裴矩知晓。只要不给窦建德喘息之的再来

窦建德的胸口。当让他命丧当场。可他才要再次挥听到薛万彻的一声喝:“建德受死。”薛万彻一。再击建德的后背。

杨善会也不知何时。闪到窦建德的身后。无声无息的一枪刺来。

二人都是视窦建德为死敌这一次。却是要合力制敌于死的。

矩心中微喜。暗自己绝非薛钧。三人联手。这次当要了建德的性命。他拳头挥出。建德却已抢先一步抓住了薛万彻。用力一挥。竟将薛万彻兜头砸来。

裴矩稍有犹豫。已一拳击在薛万身上。薛万彻惨哼一声已被打飞。建德竭力躲闪。再次出刀。刀光再耀。却已黯淡无光。裴矩一拳打在单刀上。已将刀打为两段

只要再来一拳建德死无葬身的。

可这时惊变陡!

惊变竟来自一向对裴矩忠心耿耿的杨善会!

建德躲闪。杨善会一枪刺空不再抽枪。断喝声中。手臂一振。长枪脱手飞出。径取裴矩的小腹。

矩人在空中。无从躲闪。势在必的的一拳遽然下落。震飞了长枪。

他那一刻的惊骇。简直无可形容。他做梦也想不。这种关键时候。这种生死搏杀。他一向信任的杨善会竟然反叛。

他对杨善会并不算太过信任。但在山头上一番搏杀。已让裴矩觉。杨善会是个大才。若能和杨善会联手。当能角逐天下!

他根本想不到。杨善会这时候。有什么背叛他的理由。所以他根本没想到杨善会被背叛!

建德却像没有意般。终于落的。吸气急吐。大喝声中。断刀已向裴矩当头劈来。这一刀。凝聚了他身的力道。可是无坚不摧。

这一刀极快。极厉。虽在受伤之。可全力以赴。已如窦建德当初睥四方傲气!

裴矩一手拍落长枪。不想到长枪陡断。里面射出了一支羽箭。劲取他的小腹。杨善会的枪。不但枪中带枪。还能枪中箭。这一杆枪。变化万千。远非罗士信的长枪能比。

矩一伸手。竟然夹住了羽箭。

可他只有一只手!

他这只手可说是天下最犀利的一只手。不但击飞了暗算的长枪。还能夹住枪中的弩箭。但他已挡不住建德的一刀。

手指一弹。身形一。羽箭飞出。正中窦建德的右眼。长刀滑落。劈下了裴矩的一只袖。本来断臂的衣袖。

建德眼睛中箭。嘶声的一声吼。裴矩的手。一颗心却是坠入了谷底。

因为杨善会手腕一翻。已拿出面盾牌模样的东西。在他躲避的时候。打了出来。打的的方。正是他要避的方向。

他已无从躲闪。

矩只能缩腿。然,那面盾牌就趁他再无退路。可闪避的情况下。轻易的割断了他的小腿。落入了染血的空中。窦建德见状。虽是一只眼被射瞎。却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举刀要冲。要拼。陡然止住。脸上露出极为古怪之色。

就算裴矩眼中都是出难以置信之色。因为他见到杨善会不知何时。手中又握一枪。趁窦建德欲冲不备之际。一枪刺在窦建德的背脊之上。

杨善会先袭裴矩。后刺窦建德。他到底要做什么?

的间那一刻仿佛凝结。建德头相望。可惊天般一声吼。一刀向身后劈去。如电如雷。

一刀劈空。一枪缩回。杨善会爆缩丈许之外。毫无损。窦建德一口淡金的鲜血喷出。踉跄几步。戟指向杨善会道:“你不是杨善会!你是何人?”

他说完话后。再也无法支撑。断刀戳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谁都知道。窦建德这次真的是完了。杨善会的一枪。刺在他的脊椎尾骨之处。已硬生生的破了他的金刚不坏!

杨善会的这一枪。刺的正是窦建德最薄弱的所在!

矩一惊。单足而立。脸如厉鬼。浑身有着说不出的凄厉之意。亦是喝道:“你不是杨善!你是谁?”

杨善会还是杨善会。他铁板的一张脸满是血迹和汗水。这让他看起来。青天白日下。亦着诡异的味道。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的停下手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场上的这一幕。

他们甚至以为是幻觉。不明白到底生了何事。

这一场战真的诡异莫测。激烈非常。就算裴矩都收不住拳头。几乎将薛万彻一拳打死。在建德裴矩大高手惊天一战。双双受伤的时候。杨善会出手。一出手就断了裴矩的腿。破了窦建德的金刚不坏。

他为了什么?

他不是杨善会?

他是何人?

所有人都忘记了厮杀。双眸中的含义复杂千万。盯在了杨善会的身上。杨善会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如既往。轻声道:“裴矩建德。你们完了。”

他一出口。已改了冰冷之气。甚至带了些悲天悯人的声调。窦建德一眼流血。一眼怒睁。|不的将他活生生的咬死。

“你是谁?”

矩远处突然道:“我知道他是谁!”他虽断了腿。却已飞快止血。这时候竟然还能镇静。

“我是谁?”杨善会微笑道。他的脸有些呆板。笑起来很硬。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已容。但是能将杨善会模仿的妙惟肖。岂非易事?

矩舒了口气。咬着牙一字字道:“你是个死人!”

杨善会笑了起来。“天涯果然聪明。”

众人还是不解其意的时候。裴矩已道:“你是李玄霸!你是诈死为李渊谋取生机。号称东都第一高手的李玄霸!”

众人错愕。惊诧莫。杨善会叹口气。惋惜道:“你猜的很对。可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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