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指尖夹着的丹药细细打量了一遍后,慕轻歌将丹药送入了卫夫人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根本无需刻意吞咽。丹药进入口中,便化为一股暖流,顺着卫夫人的喉管流入了四肢百骸之中,迅速蔓延她全身的经脉。
很快,卫夫人的身体开始不断抽搐,豆大的冷汗打湿了她的头发,也浸湿了衣衫。
随着她身体的抽搐越厉害,她的脸色也积聚的苍白下来,气息也越来越混乱,时有时无。
慕轻歌清眸紧紧盯着她,将她的反应全数收纳眼底,每逢关键时刻,她都会说上一句:“夫人,你的丈夫与儿女正在等着你,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吗?”每次她一说完,卫夫人的气息似乎又要强上一些,仿佛有力量注入一般。
院子里,卫琳琅站在原地,浑身好似被灌入了铅水,僵硬得无法弹动。
他紧抿着的双唇,还有发白的手指关节,都透露出了此刻他的紧张与担心。
卫淇与卫琯琯来回走来走去,不时的仰着脖子去看紧闭的房门,眼神中除了焦急,再无其他。
他们及期盼慕轻歌出现,又害怕她出现。
因为,她的出现,代表着两种可能性。要么,就是母亲痊愈,要么,就是母亲死亡。她们期待前一种可能,又本能的抗拒后一种可能。
纠结、矛盾的心思,在两人心中滋生,如同蚂蚁一般,啃噬得他们千疮百孔。
这一等,就是一整日。
月升日落,在忐忑和期盼中,紧闭了一天的房门,终于被缓缓打开,露出了那一抹令人惊艳的红色。
“慕歌!”
“慕歌,我娘如何?”
看清走出的人,卫淇与卫琯琯迫不及待的向前询问。
两张有九分相似的脸上,都充满了激动与害怕交集在一起的情绪。
慕轻歌眸光淡淡的从他们脸上扫过,最终落在站在原地,却也同样望着她的卫琳琅。
郦国前三的高手,佗城的城主,此刻却像一个最普通的男人那样,用一种渴望而乞求的眸光看着她,想要从她口中得知妻子的消息。
慕轻歌嘴角轻扬,清越的声音淡淡流出:“幸不辱命。”
简单的四个字,让三人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般。
卫琯琯更是直接软倒,坐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掩面痛哭。
卫淇还算坚强些,但声音依旧哽咽。他看向慕轻歌的眸色中,情绪复杂,却难掩感激。真诚的语气,从他口中说出:“慕歌,谢谢!”
慕轻歌微微一笑,并未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