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人跟你说话呢!”风御离没好气的说道。
“啊!”云清扬眨眨眼,心下这才有几分了然。
今晚在座的才子们,有谁不想得到墨月轩的另眼相待,以便他日平步青云?
眼下他云清扬竟让墨月轩出声指名道姓的询问,他却不知把握,自己发起呆来,这让其他才子们又是冷嗤又是嘲笑。
墨月轩似是不在意的笑笑,说道:“素闻云清扬一身书画造诣堪称一绝,更被诸多文人墨客赠以‘铁画银钩,书画无双’。不日英吉利的亨利公爵与夫人就要造访我国,到时可要让那偏远岛国见识一下我紫金的文才。”
云清扬忙收敛心神,垂首谦虚地道:“臣不敢妄自称做无双,这些虚名无非是众人的抬举罢了,为了我紫金声威,到时臣自当竭尽全力。”
“云兄过谦了,贺某早闻云兄的话有化腐朽为神奇只能,能赋予画神韵,仿佛有生命一般,今晚如此盛会,不如云兄就让我们先睹为快如何?”贺知章说道。
他是今年的探花,一向以自己的一副铁画银钩为傲,自来都有北清扬,南知章的说法,如今见云清扬被墨月轩点名识才,自有不甘,认定云清扬的才能也只是世人的夸大罢了,今日有意让他出丑。
云清扬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无知酸书生,心内自是清明,知道若今日不露一手,在场的恐怕无一人服气。
因此也不推辞,长身而立,走到中央施了一礼:“即使如此那清扬便献丑了。”
说话间,宫女已经将笔墨备好。
云清扬顿了顿,又说:“今日清扬见太后娘娘天人之姿,便斗胆为娘娘画幅像吧。”
他凝神,静静地看着,似是要将苏沁凉的容颜刻到心间骨肉,突然眉目中荡起一抹温情,便执笔细细勾勒,仿佛情人间的亲密爱.抚,直看得旁人脸红心跳。
笔尖轻轻一挑,衣袂翩飞,画成。
宫女小心的拿起画纸,全场静谧,只剩下风声带起落叶瑟瑟的飘落。
那画中,苏沁凉三千青丝随风微微舞动,任几缕发丝轻轻缠绕双眸,穿着飞凤红裙,霓裳轻舞,傲然独立,现着绝世之姿。眉宇间的清冷中透着淡淡的心事,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抚平画中人的哀思。
身后傍着万水千山,摇曳着江上远帆,锁着自由的亭台楼阁已然远去。
这一切衬托着画中人的所有都鲜活了起来,比之真人亦不远矣。
是怎样的眷恋,将心中的情思都在画中轻念?
是怎样的爱恋,才能看透她佯装的表面,将隐于心中的哀叹一一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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