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四张了张嘴,嘴角就一阵抽疼,他“咝”了一口气,抬手轻轻碰了碰已经肿起来的脸,满脸郁闷。
但职业道德还是有一点点儿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是跟阿姨奶奶们随便聊聊天,这年头,跟人聊天也有罪了?”
“嘴还挺硬。”顾怀渝微微一笑,抬手松了松指关节。
听着关节脆响,牛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打,打人犯,犯犯法的。”
别看顾怀渝脸嫩,可下起手来既老道又很辣,脸上的伤是他自己撞的,顾怀渝打在身上的那些,才是真的痛到骨头里。
过来的路上,他偷偷掀开衣服看了眼,居然没有什么淤青,连证剧都没留下。
这还是人嘛,简直就是个煞神!
顾怀渝看了他一眼,把桌上的电话机往牛四面前推了推,微抬下巴向他示意。
牛四不明所以,人又往后躲了tdms,疑惑地看着顾怀渝,满眼警惕。
“不记得报警电话了?要不要我替你按。”说完顾怀渝就拿起电话。
才按了两个键,就被牛四给拦住了,开玩笑,他牛四可是公安局的熟人,顾怀渝要真报警了,公交来了肯定第一个先抓他牛四。
而且看顾怀渝这肆无忌惮的样子,这豁大敞亮的办公室,牛四哪敢真让他报警。
“别,哥,别!”牛四赔着笑,从顾怀渝手里抽出话筒,重新放回到话机上。
顾怀渝扫了他一眼,“别乱喊,我可没你这么老的弟。”
牛四忙嬉笑着点头,鞠躬哈腰的,“得,您是我祖宗,祖宗。”
知道自己讨不着好,牛四也不挣扎了,死贫道不死道友,麻溜地就把林秀香给供出来了。
听到是林秀香在查顾家,不对,是查杨小禾,顾怀渝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难道林秀香还惦记着那个混蛋前夫?
不然婚都离了,她还打听杨小禾的事情干嘛,据他所知,自从顾越鸿调职回来后,杨小禾就一直很老实。
飞速跟赵文生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应该也不可能再去找林秀香的麻烦才对。
那个赵文生他也见过,就是长得斯文了一点,也没有哪里好的,怎么林秀香还惦记着他。
想到这里,顾怀渝心里酸溜溜的,而且他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说林秀香回来了?”顾怀渝觉得牙帮子又酸又疼。
所以他这些天,不管早晚都去火车站出站口等着,列车晚点几个小时他等多久,结果林秀香已经回来了?!
牛四不明白顾怀渝为什么这么问,而且脸上表情还有些凶,他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我就是,就是前天跟林老板在她们县里见面的。”
之前林秀香是通过中间人联系的他,前天也是牛四第一次见到林秀香。
刚刚还没感觉顾怀渝特别凶的,这一会儿,牛四觉得自己要是说错话,可能不止挨揍这么简单。
可明明他说了实话,为什么顾怀渝脸色更难看了?
“滚吧!”顾怀渝现在有点暴躁,看到牛四那张猥琐的苦瓜脸,心情更加不好,也没说今天的事怎么处理,就直接让牛四滚蛋。
牛四心里一喜,赶紧蹑手蹑脚地起身,结果才走到门口。
“站住!”顾怀渝。
“……祖宗,求您高抬贵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不不,是再也没有下次了,我……”牛四差点就给吓跪了,他觉得从这里出去后,他可能得去医院查查心脏。
顾怀渝扫了他一眼,“别把遇到我的事告诉她,如果她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来问我。”
“诶???”牛四蒙了。
从楼上下来,人也还是蒙的,这什么情况呀,他自觉自己还是挺聪明的,怎么就弄不明白呢?
想不通牛四也没多想,马上要出顾怀渝公司了,他这会吓得离家出走的胆子也回来了,找了个看着老实的,拉到一边就打听起顾怀渝的事儿来。
“你说啥?就你们老板,乳臭未干的那个,是人顾局的弟弟?”牛四感觉自己脚生疼,这是踢到铁板了。
那职员嗤笑一声,不愿意再跟牛四这样诋毁他们老板的人细说,“乳臭未干,谁家乳臭未干的人能创下这么大的基业?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牛四被甩了个冷脸,也不以为意,他只觉得脊梁骨凉飕飕了,搓了搓手上的瞬间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大步出了顾怀渝的公司。
林秀香再见到牛四的时候,牛四已经冷静了下来,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按顾怀渝的话去做。
主要是他也没有办法,他私下里又去打听打听了顾怀渝,但根本打听不到什么,只知道人是从京城来的,很有门路本事。
查得到的不可怕,查不到的才可怕。
这是牛四从业多年的经验之谈,所以为了自己能安安生生地看着儿子长大,他决定夹紧尾巴,老实做人。
拿到牛四给的消息,林秀香非常满意,痛快地结了余款,就离开了。
“……”牛四,不应该再了解一下其他人么,辟如说那个煞神顾怀渝?
林秀香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牛四也不敢自己主动提顾怀渝,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秀香走。
杨小禾的人生其实挺励志的,农村家庭出身的少女,一路考学进入大学,最终嫁得如意郎君,工作分配得也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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