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泽澜眼眶有些湿润的出来,对着云幕尘一脸的歉意:“灵医见笑了,实在抱歉他……”
“无碍!”云幕尘一笑:“讳疾忌医,可以理解!”
泽澜感激的腼腆一笑:“多谢灵医宽怀!”
“叫我幕尘即可。我观你这位朋友的症色,并非普通之毒,而是一种无色无味无形的幻毒。这种毒多用幽怨之气炼成,极为阴损,中毒之人没有任何症状,只是会情绪低落,消极负面,暴躁易怒,慢慢耗其心性,最终一蹶不振,这毒名为“损心”。心性死了,人便如同行尸走肉。”云幕尘说道。
泽澜听得脸色一变,频频点头:“正是如此,他如今的脾气愈发暴躁,精神却差了许多。”
“可否将你之前开的药方,给我一观!” 泽澜急忙拿出药方递给云幕尘。
云幕尘移步到凉台边,药方置于台面,泽澜也麻利的递上笔墨,云幕尘稍作修改,减了几味,又加了几味,从虚空袋中拿出几个药瓶,交给泽澜:“你的方子主体没错,多为提神清心之药,可缺少猛药。这不是普通滋补,这是需要解的幻毒,除了我给你的这几样,你按方子剂量加入,另外最重要的,还需要一个药引,地狱涎!又叫黄泉草!”
“黄泉草,那不是毒药吗?”泽澜有些惊异,他知道这种草,长在毫无生气的极地深渊,终年不见阳光,靠吸收渊底的瘴气和怨气而活,虽然极少见到,可书中记载,这草服用后,会让人兴奋莫名,狂躁非常,最后精疲力尽而亡:“灵医的意思,以毒攻毒?”
“也是,也不是。这地狱涎长在极阴之地,毒性猛烈。可你知道,你朋友所中之毒,主体便是来自一种生于极阳之地的末日花吗?除了地狱涎,世上没有其他药物,能与之相克了。”云幕尘说道。
泽澜仿佛长了见识一般,眼里泛光,投予云幕尘敬佩之色:“灵医所言极是!”
“你是否知道地狱涎的采摘之处,可需要我一同前往?”云幕尘说道。
“书中有记载生长之地,我一查便知,不必劳烦灵医了!”泽澜千恩万谢,如今找到病因和解药,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对云幕尘再有烦扰。
“那可是极阴之地,我同你一起吧!”云幕尘并不仅仅是客气,而是他深知那地方的凶险,以泽澜的修为,怕是半个时辰都支撑不住:“你不必推辞了,医者当为之事!”
泽澜看着云幕尘,眼眶有些湿润,心里感动不已,不愧是灵族医者,医术高绝,品行更是无话可说,心生仰慕敬佩。
于是也不再纠结,泽澜拿出医书,二人查看研究了一番,锁定了地狱涎生长之地,刻不容缓,准备即日出发。
泽澜回屋收拾,云幕尘在屋外等了一会,想再看看病人状况,也跟进屋里,却慌忙退了出来,站在门口,满脸通红难掩尴尬面色。
紫荆峰上,佰仟云飞身下了主峰,慢慢往后山走。
风俏言告诉她,有个人要见她,又不说是谁,称来人要求保密,只说见了即知。风俏言说起之时,一脸的不情愿,手里还拿着一根小小的笛子,嘀咕着说了些什么,还好天尊没醒,否则又要生气之类的话。
佰仟云冲着好奇,便寻来一探究竟。“女人,这边!”一个声音传来。
佰仟云没好气的一笑,我当是谁呢!循着声音,来到那人所在之地,果然是他,入目是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金色狮头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嘴角弧线一勾,邪魅非常,不是魔君,又是谁!
“我来了,找我何事?”佰仟云说道。
那魔君笑容一滞,表情有些恍惚。
五百年前,也是这个地方,也是这样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仿若隔世。
“想你了,来看看你!”翟曦摘下脸上的面具,凑上身来,惊艳容颜映入眼帘,摄人魂魄,炽热气息扑面而来,佰仟云不由得一恍神,退了两步。
“别闹!”佰仟云定了定神,好家伙,差点又被美色迷惑了,这翟曦妖孽般的长相,想必这天下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了,难怪他要一直戴着面具,不然真是个祸害:“有什么事吗?”
“真没事,就是专程来看你的!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吗?我可是真心想你来着,不信,你再测测。”说罢抓起佰仟云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佰仟云慌忙一抽手,又退了两步:“你不要胡来!没事我走了!”
“好好好,不胡闹,陪我说说话吧。这可是我们以前约会的地方,我看着很有感觉啊,虽几百年过去了,就像你从未离开过一般。”翟曦自己寻了溪边的一个大石坐下,指指身边,示意佰仟云过去。
佰仟云找了另一块石头坐下,与之对面相望。
那翟曦有些失望,轻叹一声:“我与你说说,你我之间,五百年前,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吧!就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说起吧。”
佰仟云也没有排斥,静静的听着。那翟曦绘声绘色的讲述他们的过往,时不时还挑眉看着她,极尽暧昧!佰仟云这时候便会抬眼望天,视若无睹,可心里暗叹,自己还真是招桃花啊,还是这么好看的桃花。
第117章 痛就对了
今日的佰仟云起得很早,昨日翟曦造访,在那主峰后山一坐便是一个时辰,细细的讲述了与佰仟云之间的旧事,自己和他,真的差一点就成了夫妻,佰仟云感叹唏嘘。如若当时没有变故,真嫁给他,后来之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也许自己不会跳入万空谷,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同,世事无常,命运弄人,佰仟云一向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生死皆要由自己掌控。哪怕自己以现在的心境,回到五百年前的,想必也会做不二选择的。所以,她不会后悔,这一点对自己的相信,佰仟云还是坚定不移的。
出了云来阁,途径紫荆树,佰仟云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无法移动脚步:男子端坐于亭台石桌旁,锦衣如雪,银发三千垂落腰际,如瀑如缎。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端起一杯茶,送至唇边轻抿,入目是一张冷艳的绝世面容,冰冷的蓝眸朝佰仟云淡漠的轻轻一扫,手中的茶碗微微一颤,荡起层层涟漪。
佰仟云与他四目一相对,全身瞬时凝固,心脏如同忘记跳动一般,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这个叫炫月的男子,沉睡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虽样貌精致,可不至于这般冷冽。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如寒冰般的浅蓝色,仅仅就是一眼,便让佰仟云无法直视了。这样的人,天生一副拒人千里的面容,仿佛靠近都是亵渎,这样的美,让人窒息。
佰仟云回想起翟曦,与之相比,两人之别堪比冰火。这么强大的寒冽气场,生生逼得佰仟云心里发虚。
最后还是忍不住,深呼一口气,厚着脸笑着走了上去:“天尊,你醒了?”
炫月脸上的表情一怔,难以捉摸的看着佰仟云:“嗯”
“你可是大好了?今日还需我为你注入灵力疗伤吗?”心想这都是什么话啊,可总得想办法说点什么。
“不用!”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感觉饿吗?或是想喝点什么?”
我都在说什么啊!
“没有!”
“天尊是何时醒来的?也没有人告诉我一声!”佰仟云想起自己日日在他床前说话之事,暗自打鼓,还有,将他的头发打成辫子的事,他应该都不知道吧?
“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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