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凌雾点头,忽然眼光一闪:“对了,说到金水河!我想起一事。”
“你是说,他收集怨灵一事?”
“萧逐告诉你了?这小子倒是会来事啊,我叫他调查的事,他先告诉你!”
凌雾一撇嘴:“正是此事,我今日见那天君,能一脚让那木光毙命,表面看是随脚一踹,可暗藏了力量。旁人看不出来,我后来乘人不备,偷看了一下那木光的胸口,致命之处,有残留邪气。你说他收集怨灵修炼玄羽真经,是不是已经大成了!”
“有可能!可玄羽真经用怨灵之气,怎么能大成呢?除非,他练的不是玄羽真经,而是……”
“冥龙诀!”凌雾与炫月异口同声。眼神均是一惊。
“那冥龙诀是冥邪所创,他是如何得到的?”凌雾不解。
“天魔大战后,他可是直接侵占了魔宫,操了冥邪老巢的!想必是意外所获吧!”炫月冷笑一声:“天君入魔,倒是千古奇观啊!比起用碧隐来揭穿他的行径,这冥龙诀才是让他袒露真面目最好的方式吧!”
“可如果他真练成了冥龙诀,那岂不是第二个冥邪,这天下又有谁能敌?” 凌雾不禁有些担忧,当年金水河一战历历在目,那冥邪汇集怨灵,法力瞬间大涨,连炫月都无法抵挡,若不是佰仟云,恐怕今时今日的局面,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大可一试!”炫月淡淡说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无论如何,他为一己私欲,祸害苍生,修炼邪术,不堪为君!于公于私,都不能容他这般下去,现在的三界,算什么三界,他一手遮天,刚愎自用,指鹿为马,明里大赦天下,悲天悯人。暗里却杀戮无数,顺昌逆亡,冥邪虽恶,可坏在明处,不像他这般阴损歹毒,表里不一。”
“你现在真元归体,有上古神力傍身,待取了那剑,应该是能与之抗衡!” 凌雾点头:“大不了就撕破脸,面对面打一场!他自然就暴露了!届时收服了他,让云丫头一探,就什么都清楚了!”
炫月不置可否,皱眉沉思。
地牢里,一个黑衣侍卫慢慢走近牢房,行至门前停住,望着牢里头发凌乱,面容苍白的女人。
那女人一抬头,见到来人,表情一变:“你来了!”
“你找我何事?”来人语气冰冷。
“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今日不说,以后便没有机会了!”木泉之语气恳切:
“我不说出来,我闭不上眼睛!”
……
“当初先君早已逝去多日,白离秘而不宣,设计让你回来,故作了父君还活着的假象,直到你进入父君寝殿后,他才带人杀入,以弑父之名将你拿下问罪,这都是他一手……”
“我知道!”来人淡淡说道,异常平静。
木泉之一惊:“你知道?那你这么多年,为何不……”
“他想做天君,便让他做吧,我回来,原本也只是为了见父君最后一面,无关其他,就算他不设计害我,我也会自动卸去太子之位,回到东海!”
“你……”木泉之苦笑:“那你可知,他是如何娶的芒苑?”
“芒苑本就是要做天后的人,他娶她,顺理成章!”
“不是的,芒苑姐姐心仪之人,是你!他为了逼芒苑就范,治罪芒苑的弟弟芒英……“
“均是久归道山之人,现在说这些何用!”
”不,我要说,当初,我鬼迷心窍,才会对芒苑姐姐下毒,害她惨死,是我错了……”
“你让我来,便是要说这些吗?”
“我对不起芒苑姐姐,我愧对我碧隐一族,我……”
“天后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便不久留了……”
“翼王!”木泉之突然喊道:“他杀了玉紫芯!”
刚欲转身的人身形一震,愣在原处。
“你以为当初,是谁在追杀那灵女啊!”木泉之望着他:“弃哥哥,我知道你无心芒苑,也知道你去了东海,邂逅灵族圣女玉紫芯,本可置身事外,在东海无人打扰的安度一生。可你的行踪,被他知晓,他觊觎那灵族圣女之力,假借父君病危之名,将你引开,治罪囚禁于你,另一边却去抓那灵女,那灵女逃亡途中,幸得那魔君翟方同相救,护她进了魔宫,可他却乔装混入魔宫,恰遇那灵女不知何故,被人迷晕放血,他便趁其虚弱之际,掏了那灵女的灵源,那灵女身怀六甲,即将分娩,体力不支难产而亡!”
白弃一阵眩晕,脚下无法站立,抚住牢门的手颤抖不已,声音已经哽咽沙哑: “他……他怎么敢!”
“翼王,你觉得他还有什么事情不敢的?为了得到君位,为了一统三界,他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木泉之凄然笑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白弃满眼血丝,直视着:“他告诉你的?”
“你以为呢?我可是碧隐的家主,这两千多年来,我们隐卫为他做下的龌蹉之事,还少吗?”木泉之眼神黯然:“所以,如今他功成名就,这些肮脏事情,就要有人来替他扛了,他以我儿女性命要挟我,我能如何?现如今,我就算后悔已经无济于事,我一人之错,不能让族人和孩子为我承担!”
“你为何告诉这些?”
“翼王!”木泉之突然跪地,深深俯首,痛哭喊着:“我求你,保我儿白甯性命,将他带回碧泉潭,甯儿身上有我家主令牌,交给大长老木长青,告知他们另择他处而栖,从此隐世不出。”
白弃表情一动,没有回应,转身离去。
“翼王……碧隐上下数千老小的命啊,我求求你了!”地牢撕心裂肺的哭声淹没在夜色中。
毓秀宫中,佰仟云沉睡不醒。
“我与碧瑶,本就没有什么。若早知那剑封印是你所下,我便不会替她解除了。“
……
“见你不悦,我心难安,你该知道,我心中除你之外,再无旁人……别生气可好?”
……
清晨,佰仟云揉眼醒来,对着屋外喊了一声。
风俏言应声入屋,四处打量一下,一脸疑惑:“咦?”
“你咦什么咦?”佰仟云懒懒的起床洗漱:“现在几时了?”
“已经快午时了!”俏言回道,低声嘀咕着:“尊上呢?他昨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