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转过身子。”
他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按照命令转过了身子。
季凌霄望着自己两腿之间那驴样大的东西,颠了颠脚,那东西像是有弹性一般,软绵绵的晃了晃,可是还有些沉兜兜的。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她甚至跳了两下,听到那东西“啪啪”打在肌肤上。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谁知手放上去,却任何感觉。
这是坏掉了?
她猛地加大了手劲儿,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震碎耳膜的惨叫。
她再次睁开眼,却被明晃晃的天光晃得流下了泪水。
“头、头儿?你、你哭了?我不痛的,一点都不痛。”
季凌霄伸手捂住眼睛,挡在眼睛上,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仍旧是那张青涩却棱角分明的脸,只是他整张脸似乎都疼痛的扭曲了,口中“嘶嘶”倒吸凉气,一手捂着□□,还不忘分心去照顾她。
她低头瞅了一眼,便迅速移开了头。
刚刚……似乎……捏错了人。
不对,刚刚只是一梦,那她现在是谁?
季凌霄一眨不眨地盯着身边那人,突然开口道:“裴谙?”
“头儿,有事儿?”
果然是他,那这具身体还是白忱的?
季凌霄突然感到一阵透心凉,不动声色地摸了一把两腿之间。
“咦?”
裴谙瞪圆了眼睛看着发出惊奇声音的自家山大王,却见他的脸上浮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裴谙,咱们两个是好兄弟吧?”
裴谙点头。
这下子季凌霄明了了。
她现在确确实实变成了乌云山的山大王白忱,然而,是女扮男装那种,裤子上虽然缝的大物,但那是假的。
“唉——”季凌霄惋惜地叹了口气。
裴谙道:“头儿别伤心,那青山书院不肯收你,是他们有眼无珠,咱们回去召集弟兄们干脆一把火给青山书院烧了得了。”
季凌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动不动地瞅着他。
裴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只得揉了揉耳朵,与她对视。
高大的身形加上懵懂的眼神,真像是一只蠢蠢的大狗。
季凌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裴谙一脸懵。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季凌霄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裴谙蹲着移动了一下自己健壮的身体,像堵小山一般挡在了风口。
虽然上辈子……算了,不提也罢。
季凌霄眼神柔和了一下,她这时才有功夫扫了一圈周遭,四周都是打着棚子,摆着摊子的商贩,看样子是在集市里,路上的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可谁也没有花时间去注意蹲在屋檐下两个乞丐一样人。
“咕咕——”
裴谙脸红地捂住了肚子,讷讷道:“我……我不饿。”
自从不是敌人之后,她就发现这个一直冷着脸,对她爱答不理的裴谙怎么就这么可亲呢?
季凌霄笑了笑,低声道:“等等,我带你去吃东西。”
裴谙面露尴尬道:“咱们……没钱了,咱们从山上带下来的钱都被您买了束脩,结果人家不接受你,你一气之下就把这些东西都扔进河里了。”
“呃……”
季凌霄故作深沉地摸着下巴,笑道:“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委屈的。”
裴谙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却显得有几分傻气,季凌霄总算是知道他之后为什么不愿意笑了。
“没事儿,我不饿的,我七天七夜不吃不喝都没事儿。”
季凌霄怜爱地看着他。
她伸手摸了摸袖子,努力将冻得发凉的手指伸了进去暖和一下。
初冬的寒风冷冷地刮着,她则闭上眼想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她刚刚弄死杜景兰自己便失去了意识,一睁眼又换成了白忱的身份,这可真是宛如老天爷给她的磨难,让她从不同角度来审视这段历史。
虽然有裴谙挡着,她的身子还是冻得冰凉,像是冰坨一般,若是再弄不到钱,他们两个今晚说不定就要冻死在大路上。
她季凌霄既能享受得了极致的奢侈,自然也能经历得了最不堪的命运,变成白忱又如何?只要她有心照样能杀回长安去……就怕这些都是杜景兰的诡计。
难道李明珏和杜景兰依旧重生了?
头顶似乎投下一片阴影,季凌霄猛地睁开了眼,眼前正立着一个玉人一般娇娇的小娘子,她不过十二三岁年纪,披着着雪狐披风,头扎着两个圆髻,眉心有一颗朱砂痣,俏生生地对着季凌霄笑,宛若山中灵狐,可眼中清澈的慈悲,又让她充满了一种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