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回到毡帐后不久,宋无忌则同徐瑾之他们一道结伴而回,几人皆是谈笑风声,显得很是高兴的样子。
“今日你可真叫人大开了眼界了!”徐瑾之在宋无忌的肩上玩笑似地砸了一拳,“没想你竟能让那辩机先生被辩得哑口无言。”
“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宋无忌却是谦虚地笑道,“那辩机先生只是被我给绕晕了,等到他回去想清楚了之后,便知道如何应对我了。”
沈跃却是自豪地笑道:“那又有什么用,至少无忌哥你赢了今日的辩论,也算是一战成名了!你都没瞧见对面那几个人吃瘪的神情,真是大快人心!无忌哥你都不知道,往年我们可是被他们欺负得毫无招架的能力!今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沈跃在那很是兴奋地说着,而宋无忌却只是频频笑着摇头,不明所以的赵如意便看着众人问道:“今日是遇着什么喜事了吗?”
“那是自然!”沈跃就抢在众人之前道,“今日无忌哥在御前引经据典、口若悬河,竟然辩论赢了往年最为厉害的辩机先生,就连皇上都说无忌哥学富五车很是难得。”
一时间几个人就很是兴奋地说开了。
辩论大会散去后,天顺帝便去了徐皇后的营帐小坐,也跟徐皇后说起了宋无忌今日的雄辩:“真是没想到这孩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有如此才情,竟一点都不输朕的那些翰林院的学士们。”
说话间,天顺帝多少都露出一些对宋无忌的赞许之意。
徐皇后听着也就心中一动,便道:“无忌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出挑的,若不是遇着来后的事,必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
天顺帝听着,也表示赞同地点了头。
宋无忌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对宋无忌的经历也是颇为扼腕痛惜。
“以他如今的身体再去担任武职,那无疑是在为难他,既然他对读书有如此的兴致,不如让他做个国子监典籍可好?”徐皇后就趁热打铁道。
国子监典籍不过是个陪于末流的正九品小官,平日里也就是照看照看国子监里的典籍库,清闲得很。
也因为这个职位的俸禄很低,平日里又没有什么油水,因此那些谋缺的人便瞧不上这个位置,自三个月前上一任国子监典籍告老还乡后,这个位置就一直空了下来,无人问津。
可在徐皇后看来,这个位置却很适合宋无忌。
靠着妹妹当年丰厚的陪嫁,他自是可以一生衣食无忧,可若能再谋得一个官身傍身,那些想欺负他的人就不得不再掂量掂量。
徐皇后的这些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天顺帝的,只是他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皇后,然后笑道:“梓潼,你这可是僭越!”
后宫不得干政,这太宗皇帝定下来的祖训。
徐皇后自然是知道的。
但瞧着天顺帝的脸上并无不悦的颜色,她也就故意嗔笑道:“臣妾这只是举贤不避亲而已,又何来僭越一说?”
天顺帝听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一个‘举贤不避亲’!”说笑中,天顺帝竟然就将这件事同徐皇后敲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