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都是神侯叫儿臣这么做的,儿臣那一日和九弟五弟等一同骑射,太子也来凑热闹,这等骑射,一向是九弟拔的头筹的,儿臣那日便得了个第二,太子不敢把九弟怎么样,便找上了儿臣了,使人打了儿臣几巴掌,说儿臣逾越,儿臣气不过,神侯便给了儿臣一个宫婢的人头,让儿臣放在太子的寝宫去,污陷他胡乱打杀下人,让父皇责罚于他,儿臣实是没有想到,太子会因此送命啊!”
李勉趴伏于地,涕不成声。
皇后听了这话,眼底恨意更深,对林贵妃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神侯,本宫有什么对不住你,让你这般处心积虑让太子死于非命?”
林贵妃沧惶跌跪于地。
永贞听清前因后果,却是泪水涟涟。
殿内诸人皆把视线扫向了穆倾城。
皇帝冷冷地道:“神侯,你有何话可说?”
穆倾城却是依旧清冷自持,面色如常,他走出列来,向皇帝行了三叩大礼,道:“皇上,臣今日处于这般地步,臣实在无话可说,皆因这布局之人,每一步皆算得清楚,让臣陷于这等不忠不义境地!”
皇帝失声,“神侯,现如今证据确凿,你却说有人陷害于你,你有何证据?”
终于来了,穆倾城掩了眼底寒光,挺直了身子,微微转头,手指到处,指向王子钦与李迥,“臣所说的,就是九王爷与王子钦王大人!他们两人指鹿为马,布下天大陷阱陷害微臣。”
皇帝一下子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九王爷与王子钦陷害神侯?神侯,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穆倾城声音清淡,目光坚定,“皇上,臣没说半句虚言,句句属实。”
王子钦与李迥相对望了一眼,瞬及垂头下去,却一言不发。
皇后听了这话,仿佛也惊得呆了,倒没有再流泪,只拿眼眸盯着穆倾城,冷冷地道:“神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九王对太子一向尊敬有加……”想起李迥替皇帝向太子行鞭刑,与尊敬两字相差太远,她似乎说不下去了,停了停道,“王子钦是王家长子,嫡母是长公主,两人都与皇家沾亲带故,怎么会行如此恶毒蛊术,谋害太子?”
她这么一篇长篇大论下来,却使得皇帝心中疑意大起,没错,王子钦虽是王家长子,却是庶出的,长公主对他多加打压,他难免不会心生怨恨,而九王,性格一向我行我素,看不惯太子所为……他眼神闪烁直盯着穆倾城,道:“神侯,无谓再提其它,你有何证据,便从实说来。”
穆倾城道:“皇上,本侯还请皇上传召王子钦的嫡母,陈留长公主到场,以做证人,揭示出此桩案件的真相。”
皇帝眼神扫了堂下诸人一眼,在李迥身上停留多了一些,这才道:“传。”
陈留长公主早进了宫,在偏殿等侯,没隔一会儿,便由宫人领着,来到了殿前。
她今日倒穿得素雅,一身青布裙装,只戴了简单的头饰,似是哭过了,眼睛微微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