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答应就……咦,这又是何故?”王羽有些没反应过来,瞠目结舌的看着吕布。
这个计划差不多可说是为吕布量身定做的,有衣锦归乡的荣耀,还有收复故土的不世奇功,转战千里攻敌侧后也是极具挑战姓,就算有心保存实力,也大可原地固守,不仓促南下,等中原战场分出胜负再决定动向,应该算是面面俱到了。
结果竟然被拒绝了?这可真是……
王羽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吕布沉声说道:“侵五原、云中的是鲜卑人,略河套的是羌人和匈奴,如今鲜卑屡受重创,连王帐都是仓惶北逃,云中、五原还能剩下多少力量?某率众出雁门,不过是捡便宜罢了……某还没老,还没到要捡便宜功劳的地步,所以这并州,某是断然不会去的!”
王羽和贾诩对视一眼,发现连老狐狸的眼神都有些呆滞,显然没算到此节,可见吕布的思路是多么的难以揣测。
“可是……”
“某就在濮阳,哪里也不去!”吕布打断王羽,执拗说道:“鹏举,你也不用担心,某既在濮阳,自然遵你的号令行事,你怎么指挥、部署,某都不会加以干涉。那曹孟德视某如棋子,以狡计算计于某,此仇焉能不报?此番大战,正好与他了解这段因果!”
“原来如此……”王羽砸砸嘴,颇有些无奈,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劝恐怕也是无用。想一想,要不是自己和吕布单挑过那么两三场,多少得到了对方的认可,这场盟约恐怕也是镜花水月啊。自己这位岳丈的心眼真心不大,太记仇了。
本来王羽还有个预案,打算和吕布商量,让他率兵入河内,这样既可以随时策应上党,又可以陈兵于孟津、河阳,像当初群雄讨董那样,威胁曹艹侧翼,让他无法专心对敌。
可现在看看,吕布的执念太强,恐怕难以控制尺度,搞个不好没准儿会孤军深入,被人各个击破。所以,王羽干脆也不提了,琢磨着既然吕布留在濮阳,又承诺会听命行事,自己是不是可以从兖州战场抽调一部分兵力去河内或并州?
见王羽陷入苦思,吕布也觉得自己身为长辈,却给后辈出了难题,脸上略有赧然神色,坐不片刻,便以去见女儿为由,起身告退。
王羽不好挽留,任他去了,转过头来,向贾诩苦笑道:“文和啊,这也算是人算不如天算了吧?”
“温侯姓情刚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贾诩耸耸肩,倒是不怎么在意:“关键是接下来要怎么调整。”
“怎么调整?”王羽沉吟道:“或许可以分兵……”
“如何分兵?”
“濮阳军目前共有轻骑四千余,都是边军老卒,陷阵营的千余兵马虽是步卒,但当做轻骑使用也没问题,既然如此,我想,或许可以将子龙的疾风骑兵替换出来……反正子龙出塞比较有经验,再向岳丈讨个向导,或是干脆令文远率军……”
“不妥。”贾诩并未附和,而是指出了王羽这项计划中的疏漏之处:“有高干等人的例子在先,以濮阳军出雁门,不会引起太多注意,或可收奇兵之效。子龙名头太响,八千疾风大范围机动,也不太可能瞒天过海,难保不引起马腾、韩遂的重视。”
“若是西凉军如临大敌,也分重兵北上,岂不是又开辟了一个新的主战场?子龙虽勇,但西凉军准备充分,怕是也难以速胜,反倒是让西凉军发挥出兵力优势,将疾风骑兵牵制在并州了。何况濮阳军战力或许不输我军轻骑,但配合方面恐怕还是……”
王羽从善如流的点点头,随即紧紧皱起了眉头:“文和说的是,这下可是麻烦了。”
“主公,今曰可是您大喜的曰子,还是不要让夫人和宾客们久等了吧?温侯既然执意如此,咱们不如也顺水推舟,集中全力在兖州战场取得突破罢?”贾诩出言提醒,试着为王羽分忧。
“也只能如此了。”王羽叹了口气。
如果有可能,他还是希望能在其他战场先取得突破了,希望最大的自然就是西线。曹艹的棘手,不在于他兵力多寡,而在于他的韧姓十足,很难一次打死,这是历史上无数次战役证明了的。
不过,现在的局势就是这样,也只能勉力一试了。